蔣京年氣笑了,白了丁蔓一眼。
“不漏。”
丁蔓哦了一聲,又陷入沉默。
幾個人朝著家走,一路上相顧無言,丁衍和舒然在前麵走著,舒然還是沒緩過勁兒,丁蔓和蔣京年則是走在後邊,更是沒話說。
一進胡同,丁蔓和丁衍就看到了站在巷口張望的丁母,都嚇得縮了縮脖子。
丁蔓眼疾手快地把三人拽到了一邊。
她第一反應就是藏蔣京年。
“一會誰都彆亂說話,我們先走,你最後。”
她看向蔣京年。
蔣京年挑了挑眉,還是點了點頭。
丁蔓歎了口氣,挽上舒然,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漬。
蔣京年躲在一邊,看著幾人慢慢走遠。
寒假將至,蔣京年坐在空蕩的房間裡做作業,他轉著筆,抵著額頭。
木桌上放著亮起的手機,赫然是他和父親的對話。
蔣京年:“回來過年嗎。”
蔣父:“有工作。”
蔣京年:“哦。”
月白色的光芒刺眼,黑色的文字更刺眼。
蔣京年按了按眉心,眨了眨吃痛的雙眸,又看向桌上的卷子。
高一學期就快要結束了,蔣京年隻在開學典禮上見過他一次。
“草。”
他暗罵一句。
“我自己也能過年,媽的..”
他捏了捏鼻梁,窗外刮著風,光禿禿的樹枝搖曳著,枯黃的藤蔓盤旋著。
高一學期的最後一天,蔣京年隻去領了自己的期末成績單。還是年級第二,轉入精英一班,和丁蔓同班。
家長們坐在教室裡開著家長會,隻有蔣京年的座位是空的。
蔣京年坐在操場上,腳下的足球滾來滾去。冬日的暖陽照射在他身上,短暫的溫暖。
他一下一下地把成績單撕了個粉碎,紙片被他塞進了書包的側邊。
“都他媽白搭。”
丁衍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他旁邊,手上轉著一個籃球。
丁衍:“誰又惹你了。”
蔣京年:“走開,吵到我眼睛了。”
丁衍:“嘿呦,火氣怎麼這麼大啊年級第二?”
蔣京年沒說話,他靠在樹上,看著跑道。
蔣京年:“這兒看的確實清楚。”
丁衍:“說什麼沒頭沒尾的話呢。”
蔣京年:“你們家年級第一。”
冬風蕭瑟,直往衣領裡灌,蔣京年打了個寒戰,起身招呼丁衍走。
丁蔓和舒然正在學校門口的糖葫蘆攤子上挑著,丁蔓買了串晶瑩剔透的冰糖草莓,酸酸甜甜的,帶著涼氣兒。
舒然:“今天怎麼不等你哥啊。”
丁蔓:“你都為了我沒等談淡,我還不能拋下他咱倆過過二人世界了?”
舒然:“你這妮子淨扯謊,是怕見著誰吧。”
丁蔓:“彆瞎說。”
舒然:“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啊。”
丁蔓:“舒然!你彆瞎說!”
舒然:“我又沒說是誰~你想誰呢?”
舒然笑得曖昧。
丁蔓推了推眼鏡,沒回答。
她覺得很害怕,這事兒太荒謬了。
因為她想到了蔣京年。
這是最可怕的。
一個壞了吧唧的小屁孩兒。
丁蔓始終和蔣京年保持著一種不熟的狀態。就算因為她傻哥的原因天天坐在食堂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丁蔓偶爾會被拜托,有的時候是情書,有的時候是小禮物。丁蔓統統回絕了。
“其實我跟他不熟的,真的。”
丁蔓看著站在麵前一臉嬌羞的校花,有些局促。
這是正主啊。
“情書這個東西,還是要自己遞的好,是吧。”
丁蔓推了推眼鏡,求證似的小心翼翼看向對麵長得跟花似的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