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戶 一束束花色的傘在這個……(1 / 2)

60.

“要讓力量變成……真正的權力啊。”

五條悟鼻子上的墨鏡滑落下來,整個人肉眼可見地停頓了一秒鐘,然後他誇張地“哇~”了一聲。

“隨便就說出了超厲害的話啊。”鼓掌,“さすが加藤さんです!やばい~(不愧是加藤惠美小姐啊!牙白~)”

加藤惠美:“聽五條先生用這種語氣說話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加藤小姐的直覺也很棒哦。”

女人淡淡地笑了。

“最強大的戰士或許可以左右戰局的輸贏,但對於改變世界來說,還渺小的多……”

加藤惠美輕聲說道:“每個人都在這片土地釋放自己的欲望,同時忍耐著自己的欲望。暴力可以壓製它、消滅他們,卻無法平衡。捧著巨石進入大海的人,被水吞沒;但托舉起這片生存土地的,卻也是這片海洋。政治就是駕馭群體欲望的海,它是科學,也是藝術,他吞噬了美好卻也製定了秩序,毀滅一切的同時卻也帶來希望……

“五條先生是和平派吧?並不是能通過發起戰爭來獲得權力的人——相比於使用純粹暴力的重建,更傾向於溫和的手段。那麼,為什麼不試著嘗試我的建議呢?橫衝直撞在那個世界可沒有用處,你要學會……駕馭水、使用水。你會需要,我們的。”

簡直不可思議,她在心裡感歎。

因為如果是她擁有這種力量的話,或許她童年的一切都將改寫。而即便是延遲到此刻,如果她能有機會能夠徹底掌控“五條悟”,那麼……那座從未屬於過她的官邸也將被她踐踏於腳下。

但可惜,五條悟並不是武器,甚至也不怎麼聽話,這常令加藤惠美感到遺憾。畢竟這樣美麗而充滿力量的生物,如果有了不可控的思想,那就是大麻煩了。

果然,“大麻煩”用一隻手捧著自己的漂亮臉蛋。

“和那群整天待在爛得要掉渣的老房子裡開會的老頭子合作嗎?那還真是惡心啊……”

經常在會議室裡聞著一股老人味、聽著那冗長發言的加藤惠美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她甚至有功夫想,幸好這個“大麻煩”也不怎麼聽彆人的話。

“所以加藤的目標是什麼?”五條悟問,“替富堅逸雄得到咒術界的支持,然後獲得‘富堅’姓氏的獎賞嗎?”

加藤惠美終於有了回應,她神情平靜說:

“富堅先生是我的繼父。”

“那還真是聽話的女兒啊。”五條悟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絲毫不掩飾其中譏誚,“成為最好的‘女兒’是目標嗎?加藤對咒術部也是這樣投誠的?通過在學校監視我的學生,向咒術部彙報情況,然後在乙骨的任務書上簽字蓋章嗎……”

“這是我工作的一部份。”

“那這可不像Katou桑所說的所謂藝術……唔,是疲於追逐權力的犬,還是被政治擺弄玩弄的木偶呢?”

似乎被自己的話逗笑了,五條悟發出“はは”的笑聲。

加藤惠美:“五條先生不能要求在一開始就能達到一切目標,否則凡人的努力便不值得歌頌了。”

“那我隻能拭目以待了。”男人再次輕飄飄地說出鼓勵,“がんばって~(乾巴爹呦~),Katou。”

“……”

加藤惠美低下頭,她看著手上畫滿關西景點的旅遊手冊,目光在其中一處定了片刻,沒有再說話了。

……

三人在神戶下了車。

五條悟單手提著行李走在最前麵,或許因為身高原因,男人走起路來脊背總是有些微微弓著,散漫郎當中透露出的是一種無所謂的冷漠和乖張。

是絕對實力帶來的傲慢啊。

根據咒術部的信息顯示,自從徹底掌握反轉術式後,五條悟就無時無刻不開啟著無下限——一種堪稱絕對防禦的術式。

加藤惠美和乙骨憂太走在後麵,看著麵前的男人幾乎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還真是天生被矚目的人啊……”

低語的聲音傳到旁邊,乙骨憂太轉頭。

“katou せんせい?”

加藤惠美嘴角微微牽起:“五條先生真的很引人注目,不是嗎?”

“啊?”

乙骨憂太怔住,他不明白話題怎麼會忽然轉到這裡,但還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前麵幾乎吸引了車站所有人目光、甚至不斷有著男女前來搭訕的五條老師,然後驚出了豆豆眼:

“是、是的。”

然後他就看到加藤醫生看著不遠處的五條老師露出了一種好像是驚豔又好像是在看……怪物的眼神。

但隻是一瞬間,她又立刻收回了目光,輕聲地說:“人類對於外表美麗的生物都會心生向往,以至於往往忽略了潛在的……危險。”

她最後的兩個字說得又輕又淡,乙骨勉強博捉到了音節,但沒有來得及好好思考這句話的意思,加藤惠美已經轉頭對他一笑,恢複了那種包容一切、體諒所有的溫柔——就好像先前那一眼的厭惡和驚恐隻是錯覺。

而前麵被談論的五條悟也聽到了動靜,他止住腳步然後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