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開的回答,白伯瑾收斂了神色。
事情還真叫蓁蓁和白亦非給說對了。
李開這家夥果然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一些有關寶藏下落的消息,為了蓁蓁的安全著想,這下子,他可就真的非死不可了。
白伯瑾在心裡下定了決心。
“罷了。”麵對僵持,白伯瑾先退一步沒有和死人計較,點頭答應了李開的交易,“以雪衣堡的榮耀起誓,隻要她們兩人不主動挑釁父親,不自己自尋死路,我會保她們母女二人一生安康。”
想到《空山鳥語》裡的結局,白伯瑾沒有把話說的太滿。
李開又何嘗察覺不出,隻是,隻已經是他所能做的極限了。
“如此,多謝。”真的有些舍不得,可是,這次真的要說永彆了。
鮮血從衣著襤褸的男人口中湧出,滴落在地上,滴落在破舊不堪的衣物上。
李開竟然自絕了心脈。
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站在一旁的韓非根本來不及阻止。
就在李開倒地後,幾支冰箭自白伯瑾的方向射來,就在眾人忙著閃避之時,其中一支直直插進了李開心窩處。
等到抬頭望去,原本的樹梢處已經空無一人。
“張子房,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你最好不要讓芊紅知道,否則,你不會想知道我和父親生氣的後果的。”
原地空留一聲充滿威脅的遺響。
衛莊抬眼看了看白伯瑾離開的方向,沒有去追的打算,反而是轉身離開了此地。
白芊紅還沒有下場插手這場遊戲嗎?
這或許是個好消息。
“韓兄。”看著衛莊遠走的背影,又看向滿臉寫著失魂落魄的韓非,張良低喃一聲,卻半天說不出開解的話來。
李開的死不在他們的預料之中,在發生這件事之前,他們誰也沒有預料到白伯瑾這位血衣侯世子會突然插手此事。
“子房,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韓非轉身拍了拍張良的肩膀,看著眉眼間還帶有些擔憂的張良,笑著安慰道,“聽這位白世子的意思,那位芊紅姑娘倒像是血衣侯府裡少有的良善人物。你和她畢竟有婚約在先,有些事情,你若是從一開始就不知情,那和心慕之人相處起來,或許會感到輕鬆自在許多。”
雖然春日宴當天韓非仍處在被韓王軟禁的狀態,但這不代表他對當天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在被韓王解除軟禁後,韓非有從宮裡其他人口中打聽過這位白芊紅白姑娘的性子,但是得到的答案卻是莫衷一是,唯一眾口一詞的答案就是有關這位白芊紅姑娘的相貌。
大家都說,張相國家的郎君和血衣侯府的千金簡直就是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看起來般配極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韓非也能夠看出來,張良對這位白亦非捧在手心裡的愛女是真的有那麼一絲兩縷的君子之思在裡麵的。
偶爾談起白芊紅時,少年雖然能夠很快認清自己和她身份對立的現實,但是眼睛裡那一抹希冀的光卻是從未熄滅。
韓非心裡暗歎一口氣。
他其實不看好張良和白芊紅這對未婚夫妻,但是他不忍心對張良挑明這件事。
今晚被蓁蓁突如其來的擺了這麼一遭,再加上李開的死,韓非很難相信這位血衣侯夫人會是傳言裡那般溫柔善良的人物。
直覺告訴韓非,對這樁婚約,這位血衣侯夫人在心裡應該還有更大的圖謀,隻是他現在還猜不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