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歌女本就是憑借著一柄絕無獨有的琵琶和一副歌喉在七國揚名，論起琵琶演奏功底，在這個戰國時期，不，應該說是在整個先秦時期，沒有人能夠比得過她。

有時候，白伯瑾說真的很好奇蓁蓁前世究竟是做什麼的。

隻不過，每次問到這個問題，蓁蓁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給避開不答。

久而久之，白伯瑾也歇了追根究底的心思。

事已至此，再三糾結前世的身份還有什麼用？都無濟於事罷了。

輕攏慢撚抹複挑間，一種寂寥清冷、無可奈何的愁緒飄蕩在院子裡，就連原本盛放著的花兒也因為她的愁緒琵琶音垂下了花身，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阿娘。”白芊紅眼睛眨了眨，然後蓮步款款上前，輕輕趴在蓁蓁的肩膀上後，被父母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小姑娘軟著聲音撒嬌道，“這首曲子太寂寥了，我不喜歡。有沒有熱鬨歡快一點的曲子？”

蓁蓁停下了動作，微微偏了偏頭，溫柔一笑，問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你明珠姑姑沒有多留你一會？”

沒有尋常貴婦人們的“兢兢業業”，把孩子交給明珠夫人代為教管，蓁蓁是非常放心的，甚至她很樂意這麼做。

事實證明，明珠夫人也很對得起蓁蓁的信賴。

對白伯瑾和白芊紅這兩個雪衣堡一脈僅有的小輩，明珠夫人的容忍和關切絲毫不亞於蓁蓁對秦國、對嬴政的記掛。

或許可以這麼說，某種程度上，明珠夫人要比蓁蓁更適合一個母親的角色。

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蓁蓁已經儘力了。

一直以來，白伯瑾一直以為蓁蓁和自己是同一個地方的人，他是對的，但也不全對。

同樣都是來自於二十一世紀，不同於白伯瑾上一世依舊還是“人”的身份，蓁蓁的上一世隻是一組數據，一組經過富婆玩家氪金砸錢後的某遊戲裡完美主控的完美數據。

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蓁蓁那近乎完美的容貌，又是打哪繼承的？

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蓁蓁那近乎魔性的魅力，又作何解釋？

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蓁蓁那個隨身的開掛係統，又是怎麼回事？

一切其實早已有跡可循，隻不過白伯瑾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罷了。

在十幾年前，就有人曾經用“姑射神女”等神女來形容過蓁蓁。這並不僅僅隻是在誇耀她過人的容貌，或許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有敏銳的人察覺到蓁蓁身上的非人感了。

“阿娘，姑姑探聽得到消息，韓王有意為我和張良賜婚。”附在蓁蓁的耳邊，白芊紅輕聲道。

再在知道這個消息時，白芊紅滿心都是複雜，那時候，就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在她的心裡，究竟是惱恨多一點？還是歡喜多一點？

聽聞此言，蓁蓁的眼睛一眯，手指在琵琶弦上狠狠一劃過，琵琶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聲：“消息準確嗎？”

白芊紅點了點頭：“聽姑姑說，很有可能是樂靈太後對韓王說了什麼，否則，以韓王的性格，他不會這麼快就下定決心了。”

“樂靈太後嗎？”蓁蓁輕聲念了一句推波助瀾者的名字，隨即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什麼時候，就連一個連丈夫的心都握不住的敗者，都有資格來安排我的寶貝女兒的婚姻大事了？！”

“玉娘，下次進宮，我同你一起去。”蓁蓁如此吩咐道，顯然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樂靈，快要二十年了，我們兩個老對手也快有二十年沒有見過麵了。

現在，我來找你了。

你，做好準備了嗎？

韓珂！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