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有名的街頭賴子不怕事的撞上來,此人叫牛三,是個不知哪年天災流過來的難民留下的孩子,如今12歲,在這條街上欺善怕惡得很,喜歡小偷小摸,還會搶小孩子的冰糖葫蘆吃,每一個揍一頓,下次該如何還繼續如何。
“我可看見上次寶兒爺弄丟了蛐蛐兒和錢財,我當時還去兜了幾圈,想著將盜賊捉起來打一頓,把東西當了去酒樓吃一頓好的呢!”
說完將脖子縮了縮,移到了寶兒哥身邊不遠,就怕被南陽候的小廝捉住打一頓,想了想,又說道:“即是我得不到了,想著我現在站出來幫了寶兒爺,寶兒爺大方會給我打賞,又實在看不慣南陽候世子欺壓太過。”
周圍的人聽這話差點沒樂出聲來,隻能憋著笑,這牛三倒是個不怕死的,估計是想巴著小郡王,但兩個都是惡霸,也不見得人小郡王會願意因此護著他。
“你聽著,這有個證人了吧?你可不能不認”
寶兒哥連忙把話釘死,又吩咐福來把人拖走,嘴裡絮絮叨叨的說著一大串這小賊得把腿兒打折,丟進油鍋裡頭炸著,剛巧前段日子皇叔得了一匹小狼,我去討來喂著玩玩......
眾人聽著這話,隻覺得後背一陣陣發涼,隻能感歎這男子命不好,犯在這二人手上,誰都不是個好相於的,但這還不如落到南陽候世子手上,那尚有一線生機,比這小郡王炸來喂狼好得多,起碼得個全屍罷。
想是那樣想,可誰也不敢說話,就怕禍及自身,但那個牛三卻地個不怕死的,竟然真的追上去討賞去了。
“寶兒爺,您說我這回是不是有功的?是不是能賞我幾個銀子,我這都餓了好些天了。”
福來呸了一聲,最是瞧不得那張諂媚討好的嘴臉,生怕搶了自己的飯碗,之前自己就是地痞無賴,有幸被小郡王撿了回去,自此華服美食不斷,豈能被人分走寵信?
“滾滾滾,你以為是個阿貓阿狗就能巴上我家小郡王了?彆以為你說了幾句話就能靠上來,你不說話,咱們小郡王該得的東西自己也拿的回來!”
牛三看著他的嘴臉,撇了撇嘴,還不是覺得自己威脅到他了?但這種事情還是小王爺自己來做主的,於是殷切的望著寶兒哥。
寶兒哥略想了想,覺得也不錯,畢竟也是個膽大的,鮮少有人敢招惹那個什麼鬼世子,自己乾脆也買回府裡去,以後南陽候世子每見一次,就能想起這回事,氣死他!
“我可沒有賞錢”,說著停頓下來,果然看見福來一臉得意,而牛三神情落寞,可見也是知道自己得罪了南陽候世子,若寶兒哥不罩著他,是沒有好果子吃的,於是又轉了話頭,說:“你既是我的人,為我作證便是本分了,怎麼好意思要賞?”
牛三喜的差點跳起來,瞧見福來一臉不情願,對他做了個鬼臉,立馬磕頭高呼“謝謝寶兒爺,奴才願為您上刀山下油鍋”。
寶兒哥擺了擺手,說道:“快彆表忠心了,趕緊把這人拖回去炸腿兒”,丟了一錠銀子給他,就當做是賣身錢了,又轉頭吩咐另一個小廝財來趕緊去討要那匹小狼,聽說那狼通體雪白,頭頂又有幾縷黑色的毛發,煞是好看。
彆致的小院子裡,假山假水錯落有致,一個吊兒郎當的華服公子正在琢磨著怎麼炸腿兒,一群奴仆圍著他嘰嘰喳喳的討論,哪種油炸的肉類細軟噴香,幾成油溫下鍋最好,又說了將肉晾至幾分水分。
那大家口中的炸品此時被寶兒哥安置在偏房,請了寶兒哥自己常用的郎中,馬郎中是個正直不阿的老郎中了,給男子紮了針開了藥方就走了,一頭花白的頭發配上一席長長的白胡子,透著幾絲威嚴,又透著幾絲慈祥。
這幾年多虧他的照料,寶兒哥才能長到這般大,這老郎中平時不待見寶兒哥,是個怪脾氣,看在老王爺從前救過他,才願意留在寶兒哥身邊,經常偷偷的遺憾自己沒救下傑兒哥。
男子不一會就醒了,睜著猩紅的眼睛往外闖,被聞聲趕來的青兒死死摁在床上,“彆動”
循著話音看,男子隻覺得眼前站著一個年輕的俠士,是一個表情淡漠的男子,頗有種清冷的江湖氣質,“這是哪?”
“王府”
“我怎麼會在......”
“因為本郡王救了你!”
寶兒哥邁著步子進了房間,剛好聽見他一連串的問題,青兒素來是個沉默寡言的,不如由自己代為回答。
男子一見是寶兒哥這個紈絝,臉色一沉,露出不悅的神色來,又想起畢竟是人家救了自己,倒是恭敬的爬下床作揖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