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度西亞和納爾西斯一起冒著風雪前往草藥教室,這節課需要給那些曼德拉草穿襪子戴圍巾。
兩人一組,戴好耳罩,將曼德拉草從盆栽裡拔出,一人需要按住它不安分,扭動的四肢,另一人需要抓緊機會給它套上襪子和圍巾,再塞回盆栽裡,還需要注意不要被它把耳罩打掉。
它現在長的更大了,光是把它從盆栽裡拔出來就費了兩個人大半的力氣。安梧躲著蹬來蹬去的腳,費勁巴拉才套上一隻襪子。納爾西斯看見安度西亞嘴裡嘟囔著什麼,但是聽不見。
【可能是在咒罵這些曼德拉草吧】
【不理解為什麼要像照顧小孩一樣照顧它們,好恨】
【它們可比小孩好照顧多了】
【不,我覺得小孩子的哭鬨不會要了我們的命】
【你又沒照顧過,小孩子的哭聲可比這個煩多了】
在把自己搞的一身泥後才將這株不安分的曼德拉草塞回盆裡,回去洗澡的路上,安度西亞目光絕望,說:“我打賭今年沒有什麼事會比這個更糟糕了。”
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當洛哈特宣布他那些小矮人會傳遞賀卡時,安度西亞的臉揪成了一團,活像有人給她灌了毒藥,事實證明不要隨便立flag。
“我真的,想不到這麼糟糕的事情會發生,鄧布利多為什麼要請他過來給我們上課?”安度西亞趴在納爾西斯的懷裡,幾乎要哭出來了,“我隻希望沒有人會給我寫賀卡。”
“你看弗利維教授都不想露臉了,感覺他恨不得可以當場消失,斯內普教授陰沉地像是要給洛哈特毒啞。”
“如果有人給我送賀卡我會想當場消失的。”
“想開點,沒準沒有人會給你送呢?”納爾西斯拍著安度西亞的背,暗自慶幸沒有誰會給她送賀卡,結果當天下午就被打臉了。
在拉文克勞下午下課後,一個小矮人攔住了納爾西斯的去路,“喂!納爾西斯.阿萊塔!有一首專屬於納爾西斯.阿萊塔的歌需要親口傳遞給你。”
安梧心裡有一萬隻神獸奔騰而過,有一句三個字的臟話不知道該不該說。納爾西斯很想當場逃離,但是上課前哈利的經曆她可沒忘,隻能用陰毒的眼神瞪著小矮人。
他無視了納爾西斯想要把他撕碎了的眼神,撥動著豎琴,用那破鑼嗓子唱著:
你像隻翱翔天地的鷹,
漫步於過客的風景;
舞步飛旋,
踏破了冬日的風雪;
你的雙翅劃過湖麵,
留下一圈圈波紋親吻著湖麵;
你英勇的身姿銘刻在我的心裡,
如同一陣風,
撥動了我的心弦;
我是地上的走獸,
隻能仰望你的身影,
我願意用這灰暗的眼眸,
永遠追逐你的影子。
圍觀的人沒有笑出聲,納爾西斯的眼神冷漠,仿佛是沒有溫度的寶石。見歌唱完,安度西亞急急忙忙拉著納爾西斯快步離開。
“你還好嗎?”安度西亞小心翼翼地問。
“還好,”安梧說,“這至少比新醃的癩蛤蟆好聽多了。”
看她還有心思開玩笑,安度西亞也放鬆不少,“你覺得是誰寫給你的?”
“很明顯了,你仔細想想,英勇的身姿,地上的走獸,灰暗的眼眸。”納爾西斯提示了幾個關鍵詞,慢悠悠地說:“決鬥俱樂部那天差點被蛇攻擊的赫奇帕奇,我會去找他談談。”
“格裡德斯!有個女生約你去圖書館見麵!”一個男生喊著,戳了戳被叫作“格裡德斯”男孩的肩膀,“真有你的啊,快去吧。”
“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你們不要這樣說……”格裡德斯極力否認,但還是老老實實前去圖書館。
這位就是那個被蛇攻擊的小倒黴蛋,格裡德斯.埃弗爾,有著棕色的頭發和深灰的瞳色,也難怪他們會誤會,在這樣一個特殊的節日裡,將心上人約出來告白這件事可以說是稀疏平常的了。
路上格裡德斯一直在想如果是表白的話該怎麼拒絕,畢竟他喜歡的可是...看到了!就是那個女生嗎?看起來不像一年級生,自己和她有過接觸嗎?
那個黑長發的身影轉過身來,湖藍色的眼眸和右眼下方的新月胎記明晃晃地證明著自己的身份。
格裡德斯一下僵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納爾西斯走上前,“格裡德斯.埃弗爾是嗎?歌寫的不錯,彆再這樣了,挺社死的。”
“我……我隻是……”男生的小心思被心儀的女生直白地揭穿有些手足無措,隻好害羞地捂住臉。
安梧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嚴肅地說:“你知道,吊橋效應嗎?”
格裡德斯:?
在經曆了一波知識的洗禮後,格裡德斯晃晃悠悠地從圖書館裡走了出來,開始懷疑自己的感情甚至懷疑人生。
那個給他傳話的朋友勾住他,笑著說:“怎麼樣了?”
格裡德斯恍惚地說:“我不知道,我聽她講了半個小時的吊橋效應,有一種知識從腦袋裡一晃而過的感覺。”
納爾西斯和安梧並不知道自己對小男生造成了多大的打擊,還在有求必應屋裡摘抄禁書區裡借閱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