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爾西斯任憑思維發散,安梧則是往坩堝裡加入了兩盎司的毛蓋菌,順時針攪動坩堝說道:“那就說材料不足怎麼樣?或者隨便扯個事說沒空。”
“這可以,反正他也不能那我們怎麼樣,交完這筆訂單就休息幾天吧,天天熬魔藥感覺腦子都要出bug了。”納爾西斯看著坩堝內液體的顏色慢慢變淺,說道。
接下來就是專注地熬製魔藥,納爾西斯時不時走神一下,安梧也就隨她去了。
當安梧把魔藥分裝打包好時,她突兀地說道:“我們要不要學下守護神咒?”
就像是吃到糖的孩子一樣,納爾西斯愉快地說道:“我一直很好奇我們的守護神是什麼,而且這個咒語在關鍵時刻還有可能派上用場。”
“那得找人問問了,沒有指導可不好學。”安梧將增齡劑取出幾瓶留作自用,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就不學了,大概這輩子都學不會了。”
納爾西斯一下低落了下來,“是啊。”
“不用難過,我會好好督促你的。”安梧說,見納爾西斯情緒不再低落後繼續道,“不過實操再說,現在該去吃午飯了。”
午飯間,安度西亞低聲問道:“你看斯萊特林那邊,有個女生在看你,你把她怎麼了?”
納爾西斯抬眼看去,隻見那個被她丟在走廊裡的女生正憤恨地咬著勺子,一副和她不共戴天的模樣。
安梧無所謂地攤了攤手,“馬爾福的迷妹,想來找我麻煩但沒成功。”
安度西亞感歎道:“依你做的那些事,得有不少女生記恨你吧,這看起來是被推出來出頭鳥。”
“是咯,”納爾西斯把最後一塊培根送入嘴裡,“都是為了討好馬爾福,做著不切實際的美夢,估計下午還會想法子對付我。我吃好了。”
“等等我!”
果然在下午的魔藥課上,趁著納爾西斯專心把壞血草切碎時,一個叫希爾薇.吉斯的斯萊特林的女生往她的坩堝裡丟了份甲蟲眼珠。
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本該是淺紅色的藥液隱隱發灰,還在向著更深的顏色轉變。可以想象到如果不及時處理,這個坩堝無疑會炸掉。
納爾西斯眼神劃過一份份藥材,和安梧討論著接下來的對策。
【甲蟲眼珠的藥效相對溫和,大約會在五分鐘左右爆發來,但斯內普教授預計三分鐘半就會來了】安梧瞟了眼正在教室間巡視的斯內普教授,預估著時間。
納爾西斯焦慮地翻動著材料,時不時瞥一眼緩慢踱步的斯內普教授【需要一份猛烈又不會和其他材料衝突的藥材,比利威格蟲的蟄針?】
【不行,裡麵的毒素會破壞獨活草的結構】安梧果斷否決道。
【最適合的是沒在滿月時摘下的流液草,但這該上哪去找,目前我們隻有比利威格蟲的蟄針了】
【我記起來了,上學期去禁林那次碰見了流液草,我摘了一點】
想到這裡安梧快速翻動著袋子,那幾株流液草被很好地保存著,隻是被雜物壓在了下麵。
費了一番功夫才把它找了出來,顧不上將它切成均勻的碎片,隻是隨意地切了幾下再匆匆丟了進去。
這些舉動雖然不大,但還是讓斯內普注意到了。
納爾西斯極力克製住自己,假裝一切正常,暗自向梅林祈禱藥劑能在被斯內普注意之前恢複。
斯內普本來沒去注意納爾西斯,時間足以證明她是魔藥的天才。隻可惜不是斯萊特林的學生,還患有精神疾病。
她翻找的動作對耳力極好的斯內普來說是巨大的,他的視線轉過來時就發現了她的藥液與其說是淺紅色倒不如說是灰紅色。
無疑是出了問題,身為魔藥大師他自然認出裡麵多加了甲蟲眼珠,如果藥液完全變成灰色,這個坩堝一定會爆炸的。
斯內普皺起眉頭,快步走了過去,他可不想自己的課堂上出了什麼岔子。
未等他靠近,就看見納爾西斯慌亂地把手裡的藥草切碎丟了進去,還不忘逆時針攪拌五圈。
等到斯內普走到她的身邊時,藥液已經變成了不正宗淺紅色,摻雜著灰色。
“阿萊塔小姐,你的腦子裡也被塞了芨芨草嗎,這種放錯藥材的低級錯誤哪怕是一隻巨怪都不會犯,拉文克勞扣五分。”冷澹的聲音在教室裡像是被放大了好幾倍,不少學生的眼神同情地看了過來。
“是的,斯內普教授。”納爾西斯沒有辯解什麼,乖順地低下頭。
希爾薇眼中滿是幸災樂禍,隻是不解為什麼坩堝沒有如她所願地爆炸。
待到斯內普離開,納爾西斯左手偷偷摸進長袍裡握住了魔杖。
希爾薇還在得意地向周圍一圈同院生自吹自擂,她的坩堝下的火焰猛然變成了耀眼的橘紅色,不等她作出反應坩堝便猛烈地炸開了花。
納爾西斯有所準備拉著安度西亞躲過了大部分飛濺的藥水,隻是手背和長袍被濺上了些許。
其他人可就沒這麼好運了,被濺到的地方快速泛起紅斑,或是變成藍紫色,就連教室的空氣裡都彌漫著一股黏糊糊甜膩膩的味道。
斯內普陰沉著臉快步走來,一揮魔杖收拾好地上的狼藉,厲聲斥責道:“蠢貨!你在表演什麼,一隻愚蠢的卷毛狒狒?我假設你已經不是第一天拿到魔杖,連火焰都不會控製,我猜你需要回到一年級重新學習。恭喜你為自己贏得了一周的禁閉。其他人到我這裡領取療傷藥劑。”
希爾薇怨恨地看向納爾西斯,不用說她也知道是誰乾的。
納爾西斯沒有去管她,眼下還是要去領取藥劑,長袍被濺到的地方已經被腐蝕出一個小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