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注定會撲空,鄧布利多現在可不在校長室裡,然後被斯內普教授抓住以夜遊的名義扣掉二十分並獲得一周的禁閉。
納爾西斯手裡抱著哈利往有求必應屋走去,十六歲的青年在手裡沉甸甸的,要不是因為他是朋友,還不如直接拖在地上。安梧則是很滿意哈利的體重,雖然抱起來累,但至少不是輕飄飄的骨頭架子了。
銀白的織物將她完美地隱匿,隻有走動時偶爾會有布料摩擦的聲音。
推開有求必應屋的門,裡麵是溫馨的房間,桌上的盒子裡還放著一大把滋滋蜂蜜糖,鄧布利多在裡麵已經等候著。
“辛苦你了。”他溫和地接過哈利放在沙發上,扭頭看見納爾西斯撲進另一張沙發裡。
“霍格沃茲的夥食也太好了吧,哈利現在被養得死沉死沉的,要不是喝了增齡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把他帶來。”納爾西斯抱怨著,從衣兜裡摸出榛木魔杖。
“如果你願意把事情交給我這個老骨頭來做,就不用費這麼大勁了,現在應該安穩地睡著。”鄧布利多試圖讓她們放下責任,當世界淪落到需要一個命定之外的小姑娘來拯救是,他們大人的存在就變得有些可笑了。
“教授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安梧選擇不回答這個話題。
鄧布利多早有了預料,隻是點頭,“如果按照製作魂器的辦法來分割靈魂,還需要犧牲一條生命嗎?”
“生命是將魂片融入物品時才會用上,現在我們隻需要分割靈魂,用不上。”安梧解釋著,用一方手帕擦拭著魔杖,“說實話我從未在人身上實驗過,之前都是用小白鼠練手,如果出現了什麼不好的結果....”
湖水般的眼眸認真地看著鄧布利多,“請務必保證所有人的安全,”她蠕動著嘴唇,用中文補上,“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的安全,我不會有事。”
後半句明顯是騙人的,但鄧布利多知道如果不答應這個姑娘的情緒會變得不穩定,他從很早之前就看出來了,安梧不在乎自己。
“I will.”蒼白的睫毛微微顫動,眼中包含的複雜情感被半月牙的鏡片擋住。
安梧也清楚這句話是騙人的,鄧布利多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年輕的靈魂死在自己麵前,這隻是一劑安慰罷了。
兩個被愧疚與悔恨驅使著的靈魂互相欺騙著,清楚對方的謊言卻不為所動。
納爾西斯深切感到自己被排斥了,一種奇怪的氛圍彌漫在這溫馨的房間裡,他們之間的對話自己插不上任何一句,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身體使用權轉交給安梧。
真的得加快中文的學習進度了。她悲哀地縮在內心深處畫圈圈。
杖尖抵住了哈利額頭上的疤痕,安梧緩緩出了口氣,沉聲念出那段拗口的魔咒,“caduceus est cultellus,schizo anima.”
平靜的湖麵被蒙上一層細細的霧氣,變得迷蒙不清,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色塊相互重疊著,麵前人體的重影逐漸穩定,顏色扭曲地混合在一起,最後形成包裹著人體的色彩。
安梧下意識按住眼睛,一個白色中參雜著些許灰色的人影有些擔憂地問道,“你還好嗎?”
安梧遲鈍地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這是鄧布利多,她表示自己並無大礙,低頭看向沙發上躺著的哈利。
是潔白的色彩,在額頭的位置有一塊青黑的附著物,想必這就是伏地魔的魂片了。
安梧用力握住魔杖,杖尖順著兩個靈魂之間的縫隙切割下去,像用一把熱刀切開黃油一樣,被切下的部分附著在杖尖的位置。
和新生的息肉一樣,從沉睡中蘇醒扭曲著想要逃跑,鄧布利多的氣息讓它感到恐慌。靈魂銳利不被常人所聽見的尖嘯穿過安梧的耳膜,使她握著魔杖的手微微發顫。
納爾西斯和鄧布利多聽不見這尖銳的咆哮,隻是認為安梧太緊張了,安梧也打定主意不讓他們知道,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