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呼嘯而至,梅冷洲抱著季莫言上了救護車,倆人趕在救護車來之前把自己收拾乾淨了。
然而到了醫院需要登記簽字的時候,梅冷洲尷尬了,他還不知道少年的名字。
護士拿著單子看他的眼神都詭異了:“從你家出來的,你不知道他叫什麼多大了。”
她的同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就要報警,梅冷洲連忙喊停:“彆誤會,我和他真沒什麼,就是他一個小孩一個人在公園……”
“我摔斷了腿,這個大哥見義勇為把我帶回家順便幫我打的急救電話。”季莫言從擔架上坐起來,幫他作證。
“我……”梅冷洲想說自己沒有見義勇為,可要怎麼解釋自己怎麼壓斷了少年的腿?
總不能說自己在浴缸裡睡著了,少年以為自己要自殺,救人的時候恰巧倒在一起壓斷了腿,這事誰信啊,要怎麼解釋相互不認識的兩個人同處一室還在浴室裡摔了腿,自己倒是不怕,可少年呢?
收回了解釋,梅冷洲看著少年簽了字,就跟著護士去繳醫藥費和住院費。
少年的腿斷了,矯正之後打了石膏固定,需要住院,梅冷洲直接選了最好的高級單人病房順便請了護工。
雖然他很願意自己做護工,隻怕少年不會願意。
他在繳費單上看到了少年的姓名和年齡,季莫言,18歲,比自己整整小了十歲,正是青春飛揚的年紀,也是——經曆美好戀愛的年紀。
季莫言看他拿著單子發呆,朝他伸手:“我看看。”
梅冷州收起單子:“你的學校和家長要不要我現在去幫你請假和通知父母。”
季莫言躺回床上:“不需要,我畢業了,父母不在不需要通知他們。 ”
少年語氣平靜淡然,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畢業了,你這個年紀已經畢業了,是個學霸啊。”梅冷洲笑道。
季莫言一邊嘴角扯了一個笑:“我上學早,五歲就上一年級了,這個時候畢業很正常。”
梅冷洲側目:“這麼早上一年級。”
“沒辦法,爹媽不管,爺奶不懂,直接送去一年級,山旮旯裡出來的,學能上就行。”
季莫言說著,露出一個諷刺的笑。
“山旮旯裡來的,你看起來不像啊,有些比較特彆的氣質。”梅冷洲當做沒看到他的笑,繼續說。
“因為我有個出了山旮旯就當了鳳凰男的爹,還有一個二婚還能嫁給有錢人的娘,爹娘的遺傳基因在,有我這樣的也不奇怪。”
“對了,為了不讓我打擾到他們,每個月他們都會給我不菲的生活費,隻需要我不出現在他們跟前。”
季莫言的話,讓梅冷洲一時間無話可說。
他有一對很恩愛,為了愛情可以決然殉情,完全沒有顧及年幼的兒子需不需要父母的爸媽,好像和少年的父母沒什麼不一樣。
看了看時間,梅冷洲問少年晚飯要吃什麼,自己出去買或者做。
“你會做飯?”季莫言不是很相信。
“我不該會做飯嗎?”梅冷洲挑眉。
“我以為長得好看,身材也好的成年男人不需要自己做飯。”少年調侃道。
“為什麼?”梅冷洲不解。
“你沒有女朋友,也沒戀愛過?”少年比他更不解。
梅冷洲尷尬一笑,無聲的表示自己確時沒有過女朋友。
季莫言好奇了,這個男人身高體型顏值皆是上乘,不可能沒有女生追啊。
“沒有女生追你,還是你——不喜歡女生?”
“有女生追,隻是我沒有感覺。”
梅冷洲無奈的解釋,追他的女生很多,他也試著交往過幾個,可是每個人都處不了兩天就分手了。
“你對女生沒感覺?”季莫言有點小竊喜。
“是。”梅冷洲認命了,既然說到這裡,那就承認吧。
“你——喜歡男生?”
“對!”
“什麼樣的?”
“你……你問這個乾嘛。”
梅冷洲差點嘴瓢,立馬反問掩飾過去。
“哦,我就是好奇。”見他不說,季莫言也沒有再追問,可憐兮兮的摸了摸肚子。
“我餓了。”
“你要吃什麼,我現在去買。”梅冷洲立馬站起來。
“今天趕不及了,你隨便給我買點餅乾麵包什麼的,明天幫我熬個粥好不好。”
季莫言想了想,突然就想吃粥了,自從爺爺奶奶去世,再也沒人給他做過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