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乾什麼。”男人被他的眼神看的渾身冒出冷汗,下意識的喊出來。
梅冷洲拿著手機對他拍了一張照片,淡淡的說道:“我找了你很久,想要解決噩夢,可惜一直沒有找到,現在找到了,你以為我要做什麼呢?”
嘴上說著話,手上卻沒停,很快消息就被發出去,一筆錢也一起轉了過去。
然後他站起來,踢了男人一腳:“離開我的視線,不要讓我在這家醫院再看到你。”
男人哆嗦著爬起來,他現在也不敢和梅冷洲乾作對,隻能踉踉蹌蹌的離開地下停車場。
梅冷洲參加了股東會議,聽著年輕有為的大股東在上麵高談闊論展望未來,作為第二股東,他沒什麼事業心的把所有事都交給了彆人決定。
洛南京好笑的看著下麵又在走神的梅冷洲無奈搖頭,這人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擺爛,不過有個這樣的投資人確實很讓人舒服。
隻投錢拿紅利,不指指點點不摻和公司決策,長得好脾氣好,萬事不管,那裡找這麼好的合作夥伴。
加快速度開完會,見梅冷洲又要走,洛南京叫住他:“冷洲,等會一起吃個午飯怎麼樣。”
“沒空,有事。”梅冷洲齜牙,心情很好的拒絕了。
洛南京挑眉:“有情況,是什麼好事分享一下。”
“暫時沒有,等以後吧。”梅冷洲笑著拒絕。
突然發現年少時不可抗拒的陰暗不堪一擊,自己可以輕易打倒它之後,他想要追求自己的生活。
“看樣子你很開心,祝你幸福。”
作為認識十幾年的小夥伴,洛南京知道他曾經的遭遇,也明白他這些年的不易,雖然不知道他怎麼解開的心結,但也想讓他找到幸福。
“那就謝謝你的祝福啦,拜拜。”說完梅冷洲就走了。
看他腳步輕快的樣子,洛南京笑了。
梅冷洲出了公司,打開聯係方式找了個設計師,有找了換鎖的師傅。
隨後,又撥通了季莫言的電話:“小孩,你家的門鎖壞了,介不介意我找人幫你換一個。”
季莫言直接下了遊戲跟他說話:“不介意,你這會兒在我家做什麼,那亂七八糟的。”
“剛下班,想到你家那個鎖搖搖晃晃的,不怎麼安全,所以問問你,對了,你餓不餓,我給你帶飯,這會兒時間還早,你想吃什麼。”
梅冷洲聲音裡的愉悅很輕易就被季莫言分辨出來。
“粥吧,你不是會熬粥嗎,我喜歡,什麼粥都可以啊粥粥。”
莫名覺得自己心情也不錯,他笑著回複。
“你一直叫我粥粥,難道是因為我說我會熬粥,你不記得我叫什麼名字了?”梅冷洲問道。
季莫言笑起來:“怎麼會,你叫梅冷粥嗎,叫這個名字,是因為你家裡沒有冷掉的粥嗎?”
“小家夥,我叫梅冷洲,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的洲,南風都知我,你知不知?”
梅冷洲低聲說道,聲音裡摻著絲絲縷縷的曖昧,至於對方小不小,他不介意,十八歲已經成年了,章是對方先蓋的,自己要帶著印回家也不算不合適吧。
季莫言嘴角上挑,心情舒暢:“你猜啊,有南風知你,我也想有粥~粥喝呀。”
他以為那人還要很久才能開竅,沒想到這麼快就上道了。
一瞬間心動的何止是他,若不是發現了那人灼熱的目光,對上那一雙鳳眼,他又怎麼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跌進噴泉弄得一身狼狽。
他或許不知道,自己很小的時候就把他放在了心上。
十年前,年紀小小的季莫言剛被人接到城裡,受不了保姆虐待的他偷偷跑了出去。
卻被人抓住丟進小巷子裡,男人惡心的眼神和肮臟的手在他身上遊走,狠狠的掐扭讓他放聲大哭,拚命掙紮求救。
怕他的哭喊招來人,男人用肮臟的手捂住了他的鼻子嘴巴,正當他絕望的時候。
是當時還是少年的梅冷洲抓著一塊磚頭從天而降,一磚狠狠砸在男人頭上救了他。
他還記得男人熱騰騰的鮮血滴在他臉上的感覺,也記得梅冷洲清潤的聲音,更記得他幫自己穿好衣服,抱著自己逃出小巷時兩個人狂跳的心臟。
從那個時候,這個人就被記在他的心裡,然後,他被擦乾淨了臉上的鮮血送進了警察局。
梅冷洲淡定的和警察解釋:“警察叔叔,這個小孩自己在馬路上亂走,問他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把人送來了。”
“再見了小家夥,記得以後不要亂跑,外麵很危險的。”
後來怎麼樣呢,後來他利用身上的掐痕和青紫的印記淡定的告訴警察:“被家裡的阿姨掐的,爸媽不知道去哪了,所以才跑出來的。”
當然,這也不算撒謊,因為自己身上原本就有那個保姆留下的痕跡,那個女人不但掐他打他,還脫了他的褲子揪他。
他還記得那女人扭曲的笑臉:“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長了這種東西有什麼用!有什麼用!軟綿綿的,不如不要!”
他拚命掙紮著逃了出去,被人抓住又遭遇了同樣的對待,然後遇到了梅冷洲。
他當時仰著小臉,滿是委屈的問給他做記錄的警察:“叔叔,阿姨為什麼要掐我還拽我的小弟弟。”
那警察當時是什麼表情他忘了,卻記得自己那一對爹娘接到通知趕來後看到筆錄的表情。
兩個人表情猙獰的相互指責謾罵,完全忘了他們在什麼地方,是來做什麼的。
最後兩個人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若不是被警察叫住,他們又忘了自己。
後來的幾年,他不知道趕走了多少保姆和護工,一直堅持到上大學,雖然大學裡的肮臟並不比社會上少。
象牙塔裡的惡意,比外麵更多,混到了文憑之後他就離開了學校,要不是因為爺爺奶奶一直念叨著上大學了才算有出息,他早就放棄了學校。
他的家一直沒有換,離開學校後他拿著那對父母給的巨款答應了不再出現的要求,然後拿著這些錢在家混吃等死,每天在外麵四處遊蕩就是想要再遇到那個大哥哥。
直到那一次,他回到小區,一邊走一邊玩手機的時候察覺到一抹灼熱的眼神。
扭頭就對上了那人熱烈又躲閃的目光,然後就是每天跟隨著他的矚目。
可那人一直不行動,讓他很苦惱,隻能自己主動出擊,雖然斷了一條腿卻成功的賴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