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這才抬起頭看向他,眼中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吳叔叔坐吧,您都記得已經快十五年了,我又怎麼會忘記您呢。隻是,沒想到再見麵也還是一樣的情形呢!”六歲那年,在軍墓也是吳勵將這樣的一個盒子遞給了她,一樣的逝詞一樣的人,隻是裡麵的東西會有所不同罷了。
聽到藍星的話吳勵的話語中帶上了些哽咽,他走到藍星對麵坐下,又取下了軍帽放在手裡慈愛的看著她“藍鎧要是看到你長成了這麼優秀的樣子,一定會很高興的給我們一直炫耀的。”吳勵曾經也是藍鎧很要好的戰友,可惜當初他們那一屆他送走了太多人,現在為數不多的又少了一個!
藍星卻搖了搖頭注視著他“爸爸他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而且他要是知道,岑叔是這個結局的話,會很難過的吧……”沒有人會明白,那個孤獨無依的小藍星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而現在他(她)們最親近的一個人,也已經離開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岑叔,不是……”
方紀完全是下意識的反駁,但又立馬想起來了最重要的,他很震驚的看著藍星“原來你不是岑叔的女兒嗎?”原來是這樣,藍星理解了他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了,不過她壓根也沒想怪方紀什麼。收回視線藍星又看向盒子輕聲問到“岑叔是怎麼說的?”
方紀糾結的動動嘴,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這麼仔細想來的話,岑叔也確實沒有直接說過藍星是他的女兒“所以我說你誤會了,她是也不是。”吳勵歎了口氣,這其中的緣由恐怕也隻有他知道了。“隊長你就說明白吧,不然方紀這小子還要繼續犯渾。”一直沒說話的另一個看上去和方紀年紀差不多,麵容氣質卻很沉穩的軍士段飛也開了口。
看著幾個年輕人都盯著自己,特彆是藍星也想知道,吳勵又歎了口氣終於鬆了口“唉,原本這些事情是不想讓你們知道的,岑名離開時也說過不要告訴你什麼……”他望著藍星膝頭上的盒子充滿了歎惜。
“如果我不記得您,也不問,您是不是就什麼也不準備說,岑叔為我付出了什麼也就這樣掩蓋了?”這不是質問,隻是藍星總覺得這樣默默付出的人,不應該就這樣結束,這是當事人應該知道的權利。
吳勵沒有一絲猶豫的看著她點點頭“是,因為這是我的戰友最後的囑托。”就算他覺得這樣會有遺憾也好。“當年岑名,你爸爸和我都是同一批的六級義軍。我們在學院裡的關係向來很好,特彆是你爸爸和岑名,他兩關係好得就像親兄弟。藍鎧在學院裡經常會提到你,還拿你小時候的照片和我們炫耀。那時他是我們三個人裡唯一有孩子的人,岑名是我們那一批裡很優秀的軍士,他又一直很喜歡你。最後一起的那次開源戰前,他說要好好表現爭取拿到第一的獎勵,然後給你做見麵禮讓你答應他當乾爸爸。”
“當時藍鎧笑著一口就應下了,說是等開源戰結束後就算他不是第一也同意,還拉了我做見證人。這本來都是已經說好了的,沒想到,開源戰時我們意外發現了一個能源洞窟,但裡麵卻有很強大的一群熊獸居住。岑名急切的想要立功,沒等增援的部隊趕到就衝了進去,而結果可想而知……”
藍星幾人都靜靜的聽著吳勵述說著過往,方紀也明白了確實是自己的誤會,剛才說話還這麼難聽,而且岑叔還是因為自己才……
“那後來呢?為什麼他都沒有來看過星姐?”葉廸問出了阿瑩和方紀段飛的心聲,但就算不說藍星已經大概能猜到了,果然,吳勵低垂下了頭“後來我們竭力雖然等來了增援,但藍鎧在戰鬥中為岑名擋了一次致命攻擊,腹部嚴重出血再加上大大小小的傷終究還是沒能撐下來!”
吳勵抹了一把臉“岑名因為愧疚就連軍士葬禮也沒參加,這次的戰鬥雖然我兩都撿回了一條命,但身體都受到了不小的傷害。軍士葬禮後我腦部受的傷複發,在醫院裡躺了將近小半年,等再見到岑名的時候他頹廢到我幾乎認不出來。我和他發生了很大一場爭吵,等我們再去找你的時候你已經沒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