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人還是笑著走的。”周習有些不信。

“我拒絕了，她說下次再來。”鄧淮說。

他打趣道：“人小姑娘在那看呢，不敢給？”

鄧淮聞言抬頭，隔著川流不息的人群望去，視線交織的一刹那，他看見女孩的臉一點點染上紅暈，像偷腥被發現的貓，驚慌失措地逃離犯罪現場。

收回視線，他短促地笑了一聲，：“走了，看好你的攤，彆被劉段抓了。”

他前腳剛走，身後就傳來訓人的聲音：“周習!”

他乾笑兩聲：“老劉，這麼巧，你也來逛啊。”

劉炳和恨鐵不成鋼地說：“你自己說說，你個高三的天天瞎湊什麼熱鬨，滾回去學習，這些沒收了！”

“欸欸欸，老劉，彆啊，我，我幫彆人看的。”他扯著攤布不願放手。

“快點回去！”

“……”

一番拉扯後，這場鬨劇最後在劉段愛的教育中收尾了。

江眠拉著許笙笙再一次鑽入人群之中，她覺得臉上燒得慌。

雖身處喧囂，卻隻能聽見自己清晰的心跳聲。

“臉這麼紅，你……”許笙笙逗趣著她還想繼續說些什麼，江眠便先一步開口打斷了她：“走了，走了，我們繼續逛。”

轉悠了好一會後，她們也沒有看見有什麼想買的，就回了教室。

整個下午的課江眠都有些心不在焉，“想什麼呢？”許笙笙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

她的思緒拉了回來。“沒有啊。”

“看呢你老心不在焉的，想下午的事呢。”許笙笙眯了眯眼笑著說。

像是被說中了心事，她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許笙笙看著她的反應，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回家路上和許笙笙道彆完後，就隻剩下她和鄧淮兩個人，想開口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但腦海裡總浮現下午的場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兩人一路無言。

眼角的餘光中捕捉到旁邊的少年，回想起下午自己為什麼要避開，她現在真的是想找個縫鑽下去。

江眠低垂著頭，樹葉在隨著步伐的前進發出清脆的哢嚓聲。

忽然眼前被一抹明麗的顏色擋住了視線，她一怔。

“幫朋友擺攤剩下的。”他黑眸沉沉，嗓音有些低啞，若有若無地勾人心弦。

江眠沒有拆穿他，接過花，白皙的小臉眉眼彎彎，唇紅齒白，聲音雀躍地說道：“謝謝。”

“嗯。”他語調上揚帶著絲絲愉悅。

回家後她從櫃子裡挑了個透明浮雕的小花瓶，接了點水在裡麵。

嫣紅色的包裝襯得鮮花愈發嬌嫩，她拆開包裹著嬌花的包裝，小心地插入瓶中。紫色的鳶尾花周圍點綴著些許銀葉菊和雪柳葉，看上去潔淨又美好。

擺弄好後，江眠將花瓶放在了窗台上，縷縷陽光漏進來，不緊不慢打在花朵上，而後又映射在白牆之上。

微風和煦，穿過縫隙，花朵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