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鄧華慶誤入歧途,丟下妻兒獨自跑路,知道消息時白芷感覺如墜冰窟,但心裡仍存一絲僥幸。
高利貨的人在醫院鬨事之後,她婉拒了所有人的幫忙,自己一個人帶著鄧淮。
突然鄧華慶回未了,白芷以為他改過自新了想跟他好好過日子,卻沒想到沒多久後他又本性暴露,沒過多久就犯事進去了。
高利貸的人找上門看上了麵容姣好的白芷,想強迫她霸王硬上弓,爭執之下,白芷從3樓摔了下處去,季煙趕到時白芷已經倒在血泊之中,雨水與血水融合在一起蔓延開來,像血色的深淵,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江眠想起小時候,媽媽有時會帶她去醫院裡,但總是讓她在長椅上等著,有一次等久了,江眠就自己找季煙。
在不遠處她看見季煙在一個病房前,站了好久,她走過去輕輕扯了季煙的衣擺,小聲叫了她好幾聲,季煙這才回過神來,抱起江眠離開。
在季煙將她抱起時江眠緊緊環住她的脖頸,透過透明的窗子,她看見了病床上一個臉色蒼白,渾身插滿管子的女人。
醫院裡。
白瑞齊靠在走廊的牆上,見人來了,抬眸頷首示意。
季煙向前走了一步:“知道回來了?”
白瑞齊沒有說話,靜默了好一會,他才開口,“她這幾年過得好嗎?”
自從離開後,他便不再和白芷聯係,也不知道這些年所發生的事情,回國後,他讓自己不斷出差,完全投入在工作中,努力讓自己不去想起那個人,直到前些天接到醫院的電話。
季煙怒極反笑,“你看她的樣子,你覺得呢?她聯係了你多少次,你有回複過嗎?你一走了之什麼都不管,你關心過她嗎?”
白瑞齊低垂著頭,靠在牆壁上,一言未發,任由著她罵。
季煙永遠都忘不了在白芷被救回來的後,醒來第一句就是問白瑞齊有沒有消息。
她做在走廊的長椅上,抬手擦拭眼角的淚水,不再說話。
江敬衡告訴了白瑞齊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他感覺自己的心像被人不斷用力揪著。
痛,太痛了。
回國後,他也想過自己回來和姐姐重歸於好,但是想起那個男人,他心裡有股莫名的氣,還是不肯低頭,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幼稚的賭氣,卻失去了親愛的姐姐。
回來的這幾天全在下著小雨,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樹葉上,順著葉片最後滴落的地上,寒風裹挾著雨水一陣陣刮著,帶走最後的暖意。
在白芷火化的那天江眠看見了鄧淮,兩人見到麵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各自默默看了眼就又挪開視線。
他一身黑衣,撐著把黑色的傘,整個人看起來消瘦了不少,眼底泛著淡淡的青痕,挺拔的背影,卻透著陣陣的哀傷。
處理好白芷的後事後白瑞齊將鄧淮帶走了,江眠回到了S市。兩條直線在相交後似乎又重新回到各自的軌跡上。
屋裡,江敬衡收拾著從Q市收拾回來的一些東西,一個泛黃的紙袋鼓鼓的被塞在背包裡的隔間,:“老婆,這個是你的嗎?”
季煙聞聲探了個頭,:“不是啊,這是什麼?”走了過來,接過遞來的紙袋,拆開來看裡麵是厚厚的一遝錢。
一元,五元,二十元......一百元,一張張皺巴巴的紙錢疊在一起,季煙數了數,剛好是在白芷出事後她替她還的錢。
江敬衡一看她的反應,了然於心,:“阿淮他......”
季煙沒有回話,隻是默默地將錢放回紙袋裡收好。
院子裡原本長勢不錯的綠芽因為冬天的到來再一次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