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楊旭和邱元奚爭誰的見鬼經曆更嚇人，最後變成了一人一個鬼故事接龍。年紀小的周末和沈維不參與，霍景還貼心的找出兩幅耳機來，給他們放音樂聽。

樊東輝說：“我碰上的那個靈體，比你們見過的都惡心。我懷疑那人是被淹死的，變成靈體後又白又腫，跟泡發了一樣。我那時候也是莽，發現不對勁衝上去就是一拳頭……”

邱元奚捧場：“然後呢？你被打飛了？”

“那怎麼可能？”樊東輝瞪他一眼，“我把他肚子打穿了！”

邱元奚：“謔！”

“當我寧願我當時撒丫子就跑了，沒事逞什麼能呢。”樊東輝一臉的往事不堪回首，“你們是不知道那玩意的手感！它吧，渾身上下裹著一層惡心巴拉的粘液，滑溜溜的，會動，跟透明的鼻涕蟲一樣。然後那肚皮很薄，打穿以後嘩啦一下淌出一地的東西，看起來像腐壞了的腸子跟內臟，賊臭……”

楊旭一臉不信：“能有你珍藏的酸筍臭？”

樊東輝氣得伸手去拍他：“胡說八道，酸筍哪裡臭了！”

“那還不臭？”楊旭伸手跟他對打，“跟我穿了一個月的臭襪子一樣！”

“你他媽不洗腳還好意思說！”樊東輝怒吼，“我就說上次在你那聞到了榴蓮味！”

“放屁！榴蓮能有我的腳入味？”

“你丫的！”樊東輝說不過這個厚臉皮的，氣急敗壞道：“我明天就往你床上鋪榴蓮殼！”

楊旭：“那我就往你的酸筍裡倒臭豆腐！”

邱元奚在旁邊煽風點火：“臭豆腐不行，得倒鯡魚罐頭。”

眾人：“……”

容喬扶額，不忍直視，這都是什麼品種的魔鬼？

倒是牧予庭抬起頭，認認真真聽他們吵架，也不知道究竟在聽什麼東西。

霍景拉開了他們這場有味道的架，頭疼地說：“你們都消停點吧，待會宿管都要上來了。”

邱元奚砸吧著嘴，一副意猶未儘的模樣：“還聊嗎？”

“繼續繼續。”霍景說，“接下來就我吧。”

“我見過的靈體比你們都多…哦，除了牧哥。之前我還跟著長輩一起，近距離觀看過他們圍殺惡靈，場麵相當精彩！”

“我記得那是一隻蛇類靈體相互吞噬而成的惡靈，有點像故事裡的九頭蛇，或者是美杜莎的頭發。當然，它不隻有九個頭，而是像幾十條蛇糾纏成一團的樣子，鋪展開來是尾部或軀乾相連的一大群品種各異的蛇。它的主要軀乾看起來是最大的一條蟒蛇，但意識卻由一條拇指大小，可以脫離身體單獨移動的黑色毒蛇操控，靈核也在它腦袋裡。”

“因為蛇太多，而且會再生，那些通靈師花了大半天時間幾乎斬掉它所有的腦袋，耗到它沒有力量再生，最後才找到那條鑽進彆的蛇軀乾裡的小蛇。”

其他人碰上的基本是遊魂或怨靈，惡靈卻沒親眼見過，因此聽霍景這麼一說都來了興趣。

“惡靈這麼狡猾的嗎？”楊旭驚訝地問。

霍景說：“可彆小看了靈體，它們都是死去生物所化，會部分繼承生前的記憶與智慧，很多智商完全不低於人類。要分辨靈體的智商高低，看它的形態就可以推測一二，形態越簡單，或者越靠近人形，往往智商比較高。如果長得像各種亂七八糟的生物強行拚湊在一起的，那種往往意識混亂，受本能支配行動。”

“像那隻蛇形惡靈，它就是維持了單一的蛇類形態，雖然數目多，但主次分明。而且它應該吞噬過一些人類，有選擇的保留了部分人類智慧，才能在戰鬥中一直隱藏自己，戰敗後還試圖藏在蛇軀裡避難。”

聽到他的講解，容喬也好奇起來：“我也碰到過一隻惡靈，長得非常奇怪。”

眾人都看向他，連牧予庭也放下一直捧的酸奶盒子，認真傾聽。

容喬描述了一番那隻重手怪物，而後問：“這個惡靈又是什麼情況？”

牧予庭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聽到了霍景的解說：“手，這很顯然是趨向於人類形態的靈體，它在吞噬過程中進行了取舍，舍棄了完整的人類形態，選擇了靈活的手作為載體。”

“你看到的那個巨大獨眼是它的軀乾，也是代表著它的能力偏向與意識攻擊有關。它身周的手，除了作為意識載體和進食器官的兩隻，其他的手應該還有彆的能力，比如把你提起來的那隻手就有力量強化的傾向。”

牧予庭抿著唇，沉默一會後硬邦邦地說：“死了嗎？”

“什麼？”容喬回頭。

牧予庭說：“惡靈，死了嗎？”

“我不清楚。”容喬解釋道，“我來學院之前，白塔的人還在搜捕它，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霍景說：“你給白塔提供了情報，又是受害者，如果那個東西有了新消息，或者被清除，白塔會發消息告知你的。”

而容喬至今沒有收到消息，顯然重手惡靈還逍遙法外。

“沐陽那邊的工作效率不行啊。”霍景道，“除非那家夥逃出界外，拖了這麼久，基層工作人員也該上報求助了，等高手出馬，很快就會解決的！”

牧予庭捏著酸奶盒子，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