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零零散散斬殺了許多喪屍,又清理完一波喪屍潮後,終於來到了城鎮邊緣。
城鎮被一道數米高的鐵絲網圍住,上麵通了電,他們看到一隻飛鳥在越過鐵絲網上空的那一刻被電光擊中,瞬間變成焦黑一塊墜落。
而鐵絲網的對麵是幽暗的密林,林中樹木顏色發黑,大多光禿禿的,樹枝與主乾都呈扭曲的形狀,神似被烈火焚燒後的焦黑人形。
“嘶,我本來還想說用滑板飛過去呢,看來是不行了。”玉拂夏一臉遺憾。
武嘉奕說:“應該有出口,沿著鐵絲網找一找吧。”
玉拂夏點點頭,又慫恿牧予庭道:“要不你飛上去看一看?”
牧予庭想了想,取出滑板,看向容喬。
這塊滑板比正常要寬大一些,但站兩個人還是有些逼仄,容喬不得不跟牧予庭靠在一起,幾乎貼著他的背脊。夏季衣服都穿得輕薄,如此貼近的距離讓他能感覺到牧予庭身上傳遞過來的熱度,慢慢地熏得他的臉也莫名燙起來。
偏偏這個時候,牧予庭還回過頭來,提醒他:“抱著。”
容喬有點尷尬,“我…應該能站穩的。”
牧予庭不停,直接抓著他的雙手扣在自己腰間。
容喬有點踉蹌地朝他貼近,這次是真的貼在一起了,隻隔著兩層衣服。他不敢抬頭,怕自己的臉會紅得厲害,讓其他人察覺到某些端倪。
直到滑板騰空而起,呼嘯的氣流鼓動著衣衫,他才慢慢抬起頭,讓風帶走臉上的熱度。
迷宮裡的天象是陰沉沉的模樣,看起來並不算漂亮,但當他們飛上高空,似乎要與層層疊疊的重雲相接,在天地浩瀚帶來的壓迫感之外,還有幾分衝破一切、自由翱翔的暢快!
容喬的目光劃過陰霾的天,掠過憂愁的雲,視線往下,將鱗次櫛比的城鎮、幽暗嶙峋的森林、天塹般的深壑與河流儘收眼底。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近處,從牧予庭碎發遮掩下的耳廓上發現了一抹異樣的紅。
他垂下眼睫,輕輕笑了笑。
因為滑板使用時間有限,他們隻在天空繞了一圈就降落了。
武嘉奕問:“怎麼樣,看到出口了嗎?”
牧予庭點點頭,等著容喬說話。但過了幾秒,容喬始終沒有開口,他狐疑地看過去,見對方臉色有些茫然,他按下那點疑惑,說:“兩個出口,一左一右。左邊通向森林,右邊是一條河。”
容喬因為低了一會頭,沒注意到兩個出口,倒是知道兩邊的情況。
“左邊的森林麵積似乎很廣,往前方延伸,看不到儘頭。右邊是一道又深又寬的溝壑,水流湍急,水麵距地麵大約有十來米的高度,兩岸之間相距二十多米,隻有一道鐵索相連。”
牧予庭補充道:“水底有東西,個頭很大。”
玉拂夏點點頭,思忖道:“聽起來都挺危險,你們覺得走哪邊好?”
武嘉奕想了想,問:“哪個出口離我們更近?”
牧予庭說:“左邊。”
武嘉奕:“距離差得多嗎?”
牧予庭點頭。
“那我們就走左邊吧。”武嘉奕說,“更省時間。”
左側出口離他們不算太遠,大概七八分鐘就到了,而且或許是因為電網的威脅,這一路他們沒有再遇上喪屍。
穿過鐵門,幽暗的密林近在眼前。
林中彌漫著灰蒙蒙的霧,腳下的泥土有些鬆軟,散發著令人不適的輕微腐臭味。
樹木生長得有些密集,它們肆意延展的枝椏互相交錯纏繞,似乎給整片森林蓋上了屋頂。而粗壯的樹乾則是支撐這座龐大而不可思議建築的梁柱,它們同時也環繞成較為空曠的小房間,或者整齊地排列成曲折的長廊,偶爾還能遇上高大樹木組建的二層“小屋”。
一群人站在被樹乾環繞出的大約二十來平的圓形“木屋”裡,仰頭看著上方粗壯樹枝交錯為底,細小枝杈纏繞成頂的“閣樓”。
玉拂夏摸著下巴,忍不住說道:“你們覺不覺得,咱們像是闖入了怪物的巢穴。”
牧予庭盯著“木屋”一角,說:“你猜對了。”
一根粗壯的樹枝扭動著轉過來,露出了黑色的三角形腦袋,以及一雙猩紅的蛇瞳。
“嘶——”
隨著黑色巨蛇的號令,構成這座奇特建築的一部分材料紛紛從休眠中蘇醒,蛇類的嘶鳴聲和鱗片摩擦的“沙沙”聲將他們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