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看武嘉奕不好意思的樣子，他微微垂眸，微笑著補充道：“有機會我幫你問問她。”

武嘉奕眼睛一亮，激動地抓著他的手，“謝謝兄弟！”

旁邊的玉拂夏表情扭曲，一臉“你們是不是都瘋了”的表情，看得出來那頓打給他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陰影。

牧予庭把激動得失態的武嘉奕扒開，抓著容喬的手，指指一旁的大烏龜，示意他們彆光顧著八卦。

武嘉奕撓撓頭，這才想起大烏龜的問題是什麼時候表白。他思索片刻，有點為難地皺眉道：“我現在連話都沒跟她說過幾句，表白還太早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什麼時候表白。”

大烏龜熱鬨看了個夠，這會笑嗬嗬擺擺爪，一臉慈愛地說：“沒關係，你說的是實話就夠了，爺爺算你過關。”

武嘉奕鬆了口氣。

霍景看了一圈，說：“就剩下容哥和寶曇了，你們倆要問嗎？”

淩寶曇搖搖頭，放棄了這次機會。

容喬思忖片刻，上前道：“前輩，我想知道什麼情況下一隻凶靈會擁有清醒的意識和智慧？”

“你說的這種情況很少見。”老烏龜思索了一會後說，“一般來說，造靈因為生前是通靈師，死後受到供奉，會保留較為清醒的自我意識。但我們也基本會壓製自己的力量，儘量不晉升凶靈，因為九成以上的造靈晉升凶靈後也是意識混亂的，有時候我們甚至不得不再次送走我們的朋友。”

“如果你說的不是造靈，而是尋常靈體……”

老烏龜擰著眉，沉思片刻才道：“古籍上有過幾次記載，惡靈吞噬了大量通靈師，獲得了通靈師的力量後，在晉升為凶靈時可能像造靈一樣保留部分意識。而且，根據當時的通靈師的調查和推測，那些靈體必定吞噬過不止一個天生覺醒者。”

容喬麵色一沉。

近代的天生覺醒者一代基本才出一個，這一代是牧予庭，上一代是他剛出生就被殺害的叔叔，如果那個靈體還吞噬過彆的天生覺醒者，隻可能往上追溯。

那個靈體如果還存在，不知道現在成長到什麼地步了，總歸都是個可怕的對手，遠不是現在的容喬能抗衡的。

他暗自握拳，有些焦慮，總覺得自己進步得太慢了。

“年輕人，凡事不要操之過急啊。”老烏龜的一雙眼像是將他看透了，“著急忙慌就容易出錯，冷靜才能處理好問題。”

容喬深吸一口氣，扯了扯嘴角，“多謝前輩提醒。”

老烏龜慢吞吞笑道：“老頭子我要提醒你的可不是這個，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凡事心裡自有一杆秤，無需他人指點。我要提醒你的是，你把家人放在第一位，彆忘了你的家人同樣如此，他們在等著你回去，彆讓他們失望。”

容喬眼睫一顫，微微垂眸。

老烏龜感慨道：“身為通靈師，無懼無畏是好事，也是壞事。有的時候，猶豫、牽掛、畏懼，這些不合時宜的東西才是我們活著回來的理由。你明白嗎？”

容喬沉默許久，輕輕點頭。

老烏龜欣慰的笑了笑，抬爪指了指北方，說：“我的問題已經問過了。出口就在那邊，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吧。”

說完這句話，老烏龜趴回原地，墨綠的龜殼緩緩染上灰白，幾個呼吸間就變回了石雕。

玉拂夏揉揉喉嚨，清清嗓子，看了眾人一眼，也沒再廢話，手一揮就直接道：“走！回去吃大餐了！”

霍景樂顛顛跟上去，問：“誰請客？”

玉拂夏瞥了他一眼，涼涼道：“我逮著誰，誰就請，怎麼樣？”

說完，直接伸手薅住他的衣領子。

霍景：“……”

他覷一眼淩寶曇，為了跟女神多待一會，他咬牙道：“行，我請就我請！”

尋找出口的路途很順利，一行人很快找到了代表出口的大樹，正如老烏龜所說，隻要看到了就能一眼認出來。

因為在無數普通樹木間，這棵不算高大的樹正在閃閃放光芒。走近一看才發現，這棵樹竟然整個由水晶、寶石拚湊而成，雖然隻是在幻境裡，但看起來也足夠震撼了。

玉拂夏繞著樹看一圈，抬手摘下一片水晶葉子，隨後他的身影就瞬間消失了。

出了迷宮，容喬發現自己摘下的樹葉也被帶出來了，隻是從閃耀的水晶變成了玻璃，上麵還刻著“迷宮紀念物”的字樣。

旁邊的牧予庭看了眼容喬手裡的同款紀念品，收起眼底的嫌棄，滿意地將其放進口袋。

天色已晚，他們錯過了晚餐，隻能趕上一頓宵夜。

玉拂夏箍著霍景的脖子，脅迫他去美食街大放血。淩寶曇試圖勸她哥做個人，把霍景感動得眼淚汪汪，但招致了妹控的暴打。

武嘉奕看不過眼，上前解救被壓迫的可憐娃。

一行人吵吵嚷嚷往前走，容喬笑著搖搖頭，拉著牧予庭跟上其他人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