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喬經過,給了他一個白眼:“彆這麼惡心。”
玉拂夏:???
槐樹惡靈好幾道枝椏拍打下來,枝葉橫掃,被山火肆虐過的焦土都被刮掉一層。
霍景試圖近身攻擊失敗,差點被粗壯的樹枝抽飛出去,還是武嘉奕及時用護盾擋了一下,他才狼狽地拉開了距離。
“我剛才戳了它一下,連樹皮都沒戳破。”霍景抱著自己形同廢鐵的劍哀嚎,“這家夥也太難打了吧!”
玉拂夏嘲他:“萬一這大家夥還有彆的手段,你是不是要哭一個?”
剛說完沒多久,牧予庭將水晶魔方變幻為炮筒模樣,一道刺目的激光飛射而出。槐樹惡靈雖然動作緩慢,但對危險的判斷能力並不差,當即側倒樹身避開主乾。
激光飛掠而過,切斷三四根主枝和許多枝葉。
茂密的樹冠禿了將近五分之一,雖然很快再生,但槐樹惡靈還是發出了暴怒的嘶吼。它笨重的身體竟然跳起來,離地二三十厘米,然後轟然落下,將地麵砸出一個深坑。
這動靜堪比一場小型地震,但幾人都是經過訓練的,很快穩住身形。
但槐樹惡靈此舉並不是為了乾擾他們,而是在震落自己的樹葉。
數不清的黑色樹葉紛紛揚揚落下,槐樹惡靈揮舞著枝椏,用陰風將葉片拂向幾人。葉片上繪印的動物麵孔似乎活了過來,在那方寸之地掙紮著,哭泣嚎叫,怨憤驚懼的情緒從葉片上播散,無數葉片彙聚成一股洪流席卷而來。
“好強的精神汙染!”玉拂夏高聲提醒道,“彆讓這東西碰到了!”
在他出聲時,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東西,紛紛向著同一方向靠攏。武嘉奕迅速釋放防禦結界將同伴們罩住,透明的結界上還蒙著一層一層不同色澤的光,那是其他人放出的護盾。
濃稠的黑霧撲在結界上,被他們提前放出的靈力消融,雙方拉鋸間不斷發出“滋滋”的聲音。黑色樹葉潛伏在黑霧裡,如刀鋒般紮在結界上,又很快被摧毀消散,但緊跟著又有數不清的樹葉不斷襲來。
結界外的幾層護盾逐漸消散,最後隻剩下武嘉奕支撐的結界。看他緊鎖著眉頭,臉色逐漸發白,容喬上前將手搭在他背上,將靈力傳輸過去。
玉拂夏分析道:“這種程度的意識汙染應該不會持續太久,但這家夥的樹葉是個麻煩,要注意彆被碰到。”
鹿鈴歎了口氣,幽幽道:“你分析得很好,但是希望以後的戰鬥裡,你都能自覺做個啞巴。”
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玉拂夏:???你們是不是在針對我?!
自覺被隊友孤立了的玉拂夏很委屈,嘴癢癢想懟人。但罵隊友又不太行,因為隊友們實力都不差,他可能會挨打。想來想去,隻能把怒火噴向倒黴的槐樹惡靈!
“我又不是牧啞巴,隻要活著,誰都彆想讓我閉嘴!”玉拂夏大言不慚地說,“等著吧,這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真正的實力。”
淩寶曇瞅了她哥一眼,熟練地用靈氣塞住耳朵,扭頭對霍景說:“哥哥要開始罵人了,我們最好彆聽。”
霍景一愣,“為什麼?”
淩寶曇歎了口氣,麵色沉重地說:“聽多了容易挨打。”
霍景:???
他滿臉困惑,理不清這裡麵的邏輯,為什麼聽玉拂夏罵人他會挨打?被牽連?
沒等他想明白,結界外的黑霧有了消散的跡象,正如玉拂夏所分析的那樣,這種程度的意識汙染不會持續太久。幾人看到槐樹茂盛的樹冠現在已經變得稀疏,顯然怨念凝結的樹葉汙染性雖強,但無法像其他部位一樣快速複原。
黑霧倒卷回去,被槐樹惡靈重新吸收化為樹葉。
幾人自然不能坐等惡靈恢複力量,結界一收便各施手段消耗怨氣。
玉拂夏雙眼亮得驚人,表情振奮地喃喃道:“來,讓我看看你的小秘密。”
他主動放出意識與怨氣想接觸,怨氣中充斥著混亂、暴戾的意念,置身其中的感覺很不好受,但玉拂夏已經習慣了。他忽略那些混亂的碎片,飛速從其中搜尋屬於槐樹惡靈主體的記憶和思想。
半晌,他稍一抬眉,陰陽怪氣地說:“原來是吃屍體長大的,難怪這麼醜!”
這是一顆八百多歲的老槐樹,在還是一顆小樹的時候,附近的幾座山裡有兩個匪窩,規模都不算大,常年互相敵視。有次他們在離槐樹不遠的地方起了衝突,雙方都死了好些人,槐樹便吸收了遊魂和血,長出了第一個樹瘤。
“瞅瞅你自己的模樣,花了八百年時間,你就從一棵有點磕磣的樹,長成了一棵奇醜無比的樹。”玉拂夏將靈力灌注在聲音裡,更加放大了言語的刺激,“當人的時候就挺沒用,欺軟怕硬,平時隻敢逮著普通老百姓欺負。打架的時候更彆說了,喊得最響、躲得最遠,還死得最快,誰見了不得誇你們一句廢物?”
“當了樹坐了八百年牢,看樣子你們也半點沒反省,廢物得跟當不相上下。”玉拂夏涼涼道,“要說有哪裡長進了,恐怕也隻有這一身皮了,厚得都能拿來扛導彈。看看這樹皮,該不會就是你們八百年沒洗過的腳底板吧!”
玉拂夏:“你一棵樹長這麼多腦袋有什麼用,裡裡外外都是木頭,哪個都不開竅。豬腦子還能送去火鍋店裡當盤菜,你的腦子就是鋸下來當柴燒都嫌磕磣,畢竟全是疙瘩,又醜又無用,純純一廢物!”
槐樹惡靈:“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