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拂夏回來的時候快中午,因各種原因賴床或睡回籠覺的隊友們都起來了。
彆墅客廳裡,容喬正調出之前拍的石龕惡鬼像照片,拿著一張畫不停比對。牧予庭靠坐在沙發上,緊貼著容喬,時不時剝顆花生投喂他。
廚房門口,鹿鈴端著剛烤好的小餅乾,堵著武嘉奕非要親手喂他。難為武嘉奕一個一米八幾的大漢,為了配合對方的壁咚,紅著臉努力屈腿削減二十多公分的身高差。
落地窗前,淩寶曇抄著課本,一臉嚴肅的抽問霍景通靈師史,把人問得滿頭大汗、痛不欲生。
隻有越黎一個人占據一個小沙發,戴著耳機低頭打遊戲,全然無視其他人的互動。
玉拂夏在門口站了一會,看著這群隊友,莫名糟心。
“回來了。”還是越黎最先察覺了他的氣息,摘下耳機問:“去做什麼了?”
玉拂夏麵色不太好看地把他往邊上搡搡。
越黎看了眼對麵空著的另一個小沙發,沒說什麼,配合地挪出一半空位給他。
“是之前遇害的那個小姑娘的事。”玉拂夏臭著臉說。
鹿鈴在廚房門口唰地扭頭,容喬和牧予庭也抬眼看過來。
容喬微微蹙眉,問:“那件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出了什麼意外?”
“不會有意外。”玉拂夏冷哼一聲,說:“那畜生被判了死刑,他爸媽和他姐鬨了很久,不知道誰給他們支了招,讓他們去給那個畜生做鑒定,證明他有精神疾病,想用這個辦法幫他脫罪。”
去抓人的那天,玉拂夏加了話癆小警員李樂章的聯係方式。李樂章等人不是不知道他動的手腳,隻是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這會發現了他們的打算,便私底下通知玉拂夏去一趟,解除了凶手的精神暗示,讓他健健康康去做鑒定。
鹿鈴又氣憤又擔心:“他們不會真搞到精神病診斷書來脫罪吧!”
“脫不了罪,頂多死刑改死緩。”玉拂夏冷靜地說,“而且我已經改了精神暗示,又有李警官他們看著,他去做鑒定的時候絕對是他這輩子最清醒的時候!”
說完,玉拂夏又微微蹙眉,道:“我最生氣的不是這個事。我聽李警官說,這家人最近在給凶手娶媳婦。”
鹿鈴一愣,“他不是被關起來了嗎?”
“是被關起來了,但他父母跑去警局鬨,非說要給家裡留後。被警告了幾次後沒敢再去警局鬨,但警察對他們起了疑心,打聽一下發現他們真在村裡找媒人。但他殺死外甥女的事已經鬨開了,村裡人就算有狠心想賣女兒的,也怕被人戳脊梁骨,所以一直沒人答應。”
“沒答應就好。活該他當一輩子光棍,這種人哪裡配有老婆?”鹿鈴鬆了口氣。
容喬卻沒有她這麼樂觀,他想得深,很快皺眉道:“你是擔心他們拐賣婦女?”
玉拂夏點點頭,“那家人都是把屁股頂脖子上麵的家夥,成天用腦袋造糞,什麼事乾不出來?”
眾人都皺起眉,對這種人感到厭煩。
“不過還好,這件事已經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會有人時刻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玉拂夏低聲道,“要真讓他們聯係上人販子,到時候連人販子一起端了!”
鹿鈴捏了捏拳頭,憤憤道:“這件事李警官會參與吧?你告訴他,有事儘管通知我,親手暴打人販子這種事我是不會錯過的!”
玉拂夏笑了笑,神色輕鬆了幾分,“放心這種事少不了你鹿女俠的一份。”
鹿鈴高傲地一揚下巴,美滋滋認下鹿女俠的稱號。
美了沒多久,她忽然細細鼻子,臉色劇變,跳起來就往廚房跑,一邊痛呼:“我的湯!糊了!”
眾人:“……”
***
玉拂夏對這件事很關注,哪怕已經跟靈體無關,他還是經常跑過去幫忙。
他的能力在這方麵也很好用,能讀取那些人的想法,確認他們有沒有聯係上不對勁的人,讓警方能提前做出部署。
過了半個月左右,那一家子連帶人販子一同落網,順便解救出幾個被拐賣的年輕女孩。
玉拂夏的電話打過來時,容喬正在安撫抑鬱的牧予庭。
事件的起因很離譜。
小公寓地下有一個訓練室,這天他們聚集在這裡做日常訓練,中途休息的時候站在一起聊天。牧予庭無意之中瞄了一眼立在角落裡的大落地鏡,然後就緩緩皺起了眉。
起初他很克製的移開了視線,但沒過幾秒就彆扭地再次看向鏡子,隨後不停重複移開視線、轉頭看一眼、皺眉這一流程。
他的情緒波動太大,容喬很快察覺,問:“你怎麼了?”
牧予庭盯著鏡子,一臉深沉地說:“我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什麼?”
牧予庭沉著臉招呼所有人過來,然後站在鏡子前一字排開。
他說:“你們發現問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