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帝釋麵色陰沉的端坐在寶座上,若有所思的盯著台階下的天將,“你是說狐王嫣紫叛出妖界,龍珩親自去抓她,結果反被嫣紫重創?”
帝釋嗤笑一聲,“這龍珩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六界多少年都沒這麼熱鬨過了。”
“回陛下,我們接到的消息確是如此。”天將恭敬回道。
“嘖,想想也是,嫣紫和龍珩同為上古神獸,兩人鬥了上萬年,誰也奈何不了誰,不知龍珩是如何會被嫣紫重傷至此呢?”帝釋沉聲道。
“狐王在青丘之境外被赤金之箭一箭穿心,逃至風吹嶺時就已奄奄一息,龍王追上她後便設下結界,我們的人探查不到,等到龍王再出現時已被重創,手下也落荒而逃,而狐王不知所蹤。”天將解釋道。
“一箭穿心……”帝釋沉吟道,“龍珩的赤金之箭帶有龍息,那把赤焰弓更非凡物,當胸一箭還能反將龍珩重傷逃走,莫不是有人幫她吧。”
“這屬下不知,不過,龍王逃回妖界之後,便派了許多手下在風吹嶺中大肆尋找靈劍,如有私藏,格殺勿論。”
“找什麼劍?”天帝反問道。
“屬下不知。”天將抱拳。
“天帝陛下。”一個身著黑衣,頭戴兜帽看不清麵容的人緩步走入了殿中。
帝釋立刻起身衝台階下垂首而立的天將揮揮手道:“你先下去。”
“是。”天將俯身一拜,退出了大殿。
帝釋快步上前,拱手道:“大人可是有事告知?”
“天帝有所不知,這狐王嫣紫跟咱們的雲君關係匪淺呢,當年昆侖山一戰,雲神不顧神王囑托,強行控製雷劫之力,也要保她平安。”黑衣人輕笑一聲。
帝釋詫異道:“竟有此事?”
“當然了,不過我倒認為打傷龍王救走狐王的不是雲神,就算她已蘇醒,神魂受創,短時間也恢複不了多少,重傷龍王就更不可能了。”黑衣人嘖嘖稱奇。
“願聞其詳。”天帝領著黑衣人坐至桌前,親手為他添上了茶。
黑衣人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當年在昆侖山,雲神以神魂強召雷劫本可將狐王直接劈死,但她卻又替狐王擋下了一部分衝擊,最後狐王隻是重傷修養了數年而已,而雲神自己卻神魂受損,陷入沉睡。”
“雲神為何對狐王如此特彆?”天帝沉思著,“在我的印象中,雲神一直是遺世獨立孤身一人,沒見她對誰有多不同呀,也沒聽說她與狐王有何淵源。”
“那是因為她早就心有所屬了,雖然我不太清楚為什麼狐王會記不得雲神了,但數萬年前,雲神下界曆練重傷失蹤,姬弦下令找了她很久,最後在妖界找到了她,回到神界後,雲神也不療傷,隻借酒消愁,神界的人議論紛紛,都說雲神是遊曆時遇上了傾心之人,又無法帶他上神界,故而為情所困。”
“之後妖祖來到神界與姬弦曦和密談了許久,似是為了解決什麼詛咒,當時能讓妖祖如此上心的便隻有她唯一的徒弟嫣紫了,密談結束,曦和下令封鎖雲神下界遊曆的所有消息,神界也就無人再敢議論此事。”
“有一次我去找雲神喝酒,在她喝醉之後,她呢喃著狐王的名字,所以才猜到了一二。”黑衣人解釋道。
“竟還有這些往事。”帝釋接著問,“既然如此,能在龍珩重重圍堵下救走狐王的還有誰呢?”
“我在風吹嶺借天劫之力布下陣法,本意想引發獸潮削弱妖族和人族的力量,此陣剛剛發動,卻被人一招擊散了,為防意外我在風吹嶺留下了一抹神念,陣法消散之後,我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神力氣息。”黑衣人嘴裡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神力?”帝釋一驚,六界之中僅存的神祇隻剩神王姬煊、雲神涴清和眼前的這一位了。
“不是雲神,那天帝覺得這神力屬於誰呢?”黑衣人反問道。
“姬煊現身了?!”帝釋又驚又喜,他想報那一劍之仇想了千年,但這些年姬煊和滄溟銷聲匿跡,無論他怎麼找都沒有一點蹤跡,如今可算是出來了。
“對,這次天帝可要捉住機會,可彆讓再她們跑了。”黑衣人勾起唇角,看向手裡的茶杯。
“多謝大人指點,我這就去安排人,全麵搜索風吹嶺。”帝釋喜道。
“天帝彆急,姬煊和滄溟既以知曉身份暴露,不可能繼續呆著風吹嶺中的,你說她們是知道了風吹嶺中龍王和狐王鬨出的動靜而去救人的呢,還是知道了風吹嶺中有靈力異常而去調查後發現了什麼將狐王救下的呢?”
帝釋思索片刻,回道:“我認為應該是後者,姬煊和滄溟年歲不大,應該不知道雲神和狐王的事,犯不著專門為了一個與她們有過節的妖王冒險救人。”
“還有種可能,救下狐王的不是姬煊她們。”黑衣人提醒道。
“能有這本事的人可不多。”帝釋回道,“我還是覺得是她倆的可能性高,這也太巧了。”
黑衣人點點頭,“說得也是,這事發生在三天前,她們怎麼會這麼快便得到消息,龍王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到處散播他的醜事吧。”
“紅雲被擊潰時,風吹嶺中人多混雜,人界的修士,妖界的妖族等等,說不定她們就是混在其中知道狐王的事的呢。”帝釋猜測道。
“嗯,天帝說得在理,那便去查,不過滄溟的本體為鯤鵬,妖族熟悉妖祖的人不在少數,這千年來沒有聽說鯤鵬現世的消息,所以她們應該沒有藏身在妖界,我更傾向的是人界。”
“那我先派人去查人妖兩界這千年的異常之事。”帝釋隨即叫來天將,安排下去。
黑衣人起身站到窗邊,看著仙氣環繞熠熠生輝的九重天,冷笑一聲,暗道:“姬煊,這次你還能逃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