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溟喂了兩顆褐色的丹藥給姬煊,見她的呼吸平穩了些,大概檢查了一下她的外傷,身上其他的傷口倒還好,休養幾天便好了,棘手的是那貫穿了整個胸口傷及心脈的一劍。
滄溟滿眼心疼,吻了吻她的額心,輕撫著姬煊的臉頰,在她耳邊呢喃道:“煊兒等等我,我去給你出氣,一會兒咱們就回家。”
陷入昏迷的姬煊顫了顫,鬆開了攥著滄溟衣襟的手。
滄溟將她輕輕放到地麵,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她身上,轉身冷眼看著遠處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帝釋。
帝釋麵目猙獰的飛身而起,佇立在山巔,想他堂堂天帝,三番五次的被人打飛,一個兩個都不把他放在眼裡,真是氣煞他也。
還有那個龍珩一點都不靠譜,不是說設下了天羅地網,誰去了都跑不掉嗎?滄溟怎麼這麼快就能趕回來!
“喲,殿下這麼快就回來啦,你說你若早點回來,姬煊不就不會……”
滄溟不想和他廢話,手握清霜橫劈一劍,直接打斷了他接下去的話。
帝釋連忙提劍抵擋,銀色的靈力瞬間突破了帝釋的防禦結界,分毫不差的擊中了他的身體。
帝釋手中的劍被那強勁的劍氣折成兩截,滄溟陰沉著臉閃身來到帝釋的身前,瞬間出手,將整把清霜劍刺進了他的胸腔,帝釋被她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瞪大眼睛看著停在自己胸前的金色劍柄。
滄溟乾脆利落的抽出長劍,側身躲過噴濺而出的鮮血,手腕一抖,劍身上的血汙便灑落在地。
帝釋疼的滿頭大汗,怒喝道:“滄溟!我要殺了你!!!”
滄溟猛踢一腳將帝釋踹翻在地,不屑一顧的轉頭離去,回到姬煊身邊,將她攬入懷中飛身而起,銀光閃過,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天際。
帝釋躺在地上喘息著,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睛,絲絲黑霧從秘境的地麵升騰而起,不多時便將帝釋籠罩在內。
片刻後,帝釋的身影消失不見,秘境重歸平靜。
滄溟抱著姬煊回到了黔靈山中。
這兩天滄溟馬不停蹄從妖界趕回秘境,一路上不停的建立了數十個空間傳送陣,耗儘心力,又強行破開帝釋的防禦將他重創,現在她已無力再動用空間之力,實在無法帶著姬煊立刻回到玄城之中。
再者姬煊的傷勢太重,那當胸的一劍直接貫穿了她整個心口,血止不住的向外流著,滿身血漬散發著陣陣異香。
離開秘境之後,滄溟給姬煊喂了不少止血的丹藥又送了不少靈力都不見效,心中焦急萬分、懊悔不已。
滄溟深吸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當務之急是將煊兒的血先止住,再回玄城同雲神她們彙合。
想到這裡,滄溟索性在黔靈山裡找了個隱蔽的山洞落腳,在洞口處布下結界,以防有人發現她們。
山洞裡的空間不小,滄溟取出穿梭號,讓它懸在洞中,抱著姬煊來到船艙的房間裡。
滄溟剛將她放到床上,姬煊哇的一聲噴出口血來,滴滴鮮血撒落在滄溟的白衣上,宛如點點紅梅,顯得淒美又冷豔。
滄溟滿身血跡,屋內彌漫著濃鬱的香氣,但她此時根本顧不上自己,顫抖著雙手拉開姬煊的衣襟,取出一個白色瓷瓶,迫不及待的擰開瓶蓋,將藥撒在她的傷口處。
滄溟抿著嘴唇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傷口,這藥是她和姬煊在神界閒來無事時按照丹方殘卷煉製的療傷聖藥,當時耗費了許多仙花神草都沒能成功,她們為此苦惱非常,試了許久始終不得要點。
姬煊半開玩笑的說神血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問滄溟要不要試試,她自然不同意,但姬煊想著用點自己的血也無妨,於是趁著她不注意,將血滴進了正在煉製的藥爐中,結果出乎意料的竟然將那殘方練成了。
最後倆人查明那藥需要以神血為引才能成功,滄溟不願用神血煉藥,更不願姬煊再傷害自己,便將這份殘卷摧毀,所以這種療傷聖藥世間僅此一瓶、珍貴非常……
深可見骨的傷口一碰上那褐色的藥粉,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血也不再向外湧了。
滄溟見狀長舒口氣,總算有藥能起作用了,靜靜的等待了一段時間,待到姬煊的傷口愈合之後,看著她滿身血跡、淩亂不堪的衣服,麵上一紅,反應過來應該替姬煊將沾血的衣服換一下。
於是滄溟運起水靈力,用淨身訣將姬煊滿身的血汙清洗乾淨,又捏了個訣替她換了套墨綠色的長裙。
滄溟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鮮血的衣服,歎息一聲,她身上的血都是姬煊的,傳來的陣陣馨香甚至還在為她平複著因消耗過度而導致的神魂創傷。
陷入昏迷的姬煊察覺到滄溟的氣息,憂心她的身體,便掙紮著喚醒了自己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