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鳶雙手結印,森森鬼氣悄然而出,瞬間壓製住了山洞中怨氣。
滄溟手握清霜劍,飛身而起橫劈數劍,斬斷了相互連接的鐵鏈,吊在半空中的牢籠左右搖晃起來,拴在洞頂的鐵鏈發出嘎吱嘎吱的摩擦聲。
上方的牢籠搖搖欲墜,細石不停的從洞頂掉落地麵,四圍頓時塵土飛揚。
阮鳶看見姬煊的臉色不太好,想到之前的傳言,明白她的傷應該還沒好全,便走到她身邊道:“這裡的沙塵細石實在嗆人,煊姐姐,我們到角落裡躲躲吧。”
“也好。”姬煊點點頭。
姬煊和阮鳶轉身走到角落後,被阮鳶壓製的怨氣瞅準機會,突然翻湧而出,直攻向兩人的方向。
姬煊鎮定自若的看著衝向自己的黑霧,並未躲閃。
黑霧瞬間將阮鳶和姬煊隔開,企圖想把兩人蠶食而儘。
姬煊淡定的看著那即將淹沒自己的黑霧,想著這怨氣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索性懶得管它,於是漫不經心的拂了拂衣袖,淡淡道:“這怨氣成精了嗎,還懂得先抑後揚,放鬆敵人的警惕呀。”
話音剛落,滄溟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黑霧的包圍圈中,她擋在姬煊身前,撐起結界將那衝天的怨氣隔開在她們五步之外,詢問道:“煊兒沒事吧?”
姬煊搖搖頭,回道:“沒事,這怨氣傷不到我,姐姐放心,鐵鏈都斬斷了嗎?”
“差不多了,我發現那些鐵鏈同牢籠一起構成了一個類似於聚靈陣的陣法,將怨氣全部彙集於一處,若陣法無異,怨氣也不會出現,一旦有人將陣法破壞,這些怨氣便會將入侵之人儘數絞殺。”說著,滄溟橫劈兩劍,將兩人周圍的黑霧劈出了一道缺口,她收起清霜劍,召出星落弓握在掌心。
滄溟一手挽弓,一手搭弦連放數箭,藍色的靈箭衝破黑霧,擊斷了固定在山體中的鐵索。
山洞中發出轟的幾聲巨響,半空中的牢籠應聲而落,巨大的衝擊在山洞中掀起了一陣狂風,狂風揚起沙土,席卷了整個洞穴。
同時,阮鳶重新也壓製住了怨氣,黑霧散開,飛揚的沙石逐漸歸於平靜。
“你們沒事吧?”囚籠中的阮影擔憂道,自己雖有牢籠遮擋並未受到怨氣的波及,但那掀起的疾風差點將玄鐵製成的牢籠吹倒,威力可想而知,也不知道阮鳶她們有沒有被傷到。
“沒事,阮影公主稍等片刻,我們馬上救你出來。”姬煊高聲道。
“你們小心。”阮影叮囑道。
姬煊和滄溟立刻朝關著阮影的那個牢籠走去,阮鳶灰頭土臉的來到兩人身側,嫌棄道:“這怨氣真是狡猾,居然還懂戰術呢,讓我們放鬆警惕後再趁機反攻,害得我差點著了他的道。”
姬煊回道:“沒關係,這怨氣也沒能把大家如何,隻是吹吹風罷了,這次應該沒問題了吧?”
“放心,我不會再失誤第二次了,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不是?”阮鳶惡狠狠的道。
“說得不錯。”姬煊笑道。
幾人在談話間,來到了關著阮影的牢籠前,絲絲鬼氣彌漫在牢籠的鐵柱上,宛如一名名儘職儘責的守衛般不讓任何人靠近籠子半步。
“這伯奇為了困住王姐居然用這早就絕了跡的禁毒,簡直是喪心病狂,公然挑釁六界秩序,至鬼界於不顧,當真可惡。”阮鳶怒道。
阮鳶一眼便看出了鐵柱上的不是尋常鬼氣,那鬼氣中帶著九轉追魂毒,若是粘染到皮膚上,皮肉立刻就被其腐蝕,不出一時三刻整個人便會化為一灘血水。
而且這毒不僅僅隻針對中毒者的血肉,更會跟隨其靈魂轉世,此後世世代代重病纏身、不得善終。
“這毒就是萬年前威名遠揚、眾人避之不及的九轉追魂?”滄溟問道。
“不錯,閣下好眼力。”阮影稱讚道。
“對,這毒可不一般,一定要小心彆被沾上了,煊姐姐,溟姐姐有辦法打開這牢籠嗎?”阮鳶看向滄溟和姬煊,九轉追魂傳播速度極快又太過殘忍,這毒自鬼界現世,被傳至人界後,人界諸城頓時瘟疫四起,許多人被它折磨致死,人界因此動蕩不已、人人自危。
神界為確保人界穩定,明令將此毒列為禁毒,聯合鬼界一同將此毒清剿殆儘,九轉追魂已經消失了上萬年,怎會莫名其妙的又出現了。
姬煊思索片刻,回道:“我記得之前是用神火將這毒剿滅的吧。”
“是的,當年神王命火神將毒儘數摧毀,鬼界不得留存配方,若再出現後果將由鬼界一力承擔,當時確實已經清剿乾淨了,但不知為何現在這毒會重現人間,此事確是我鬼界失職,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傳出去……”阮鳶歎道。
阮影擔憂道:“還有個問題,如今神界封閉、眾神沉睡,沒有火神的神火如何才能將毒重新剿滅呢?”
阮鳶看向身旁的姬煊和滄溟,如今隻能寄希望於她們兩位了,若是她們都想不出辦法,那就隻有請鬼王出手了。
“救阮影公主出來之後再商量吧,能直接將這鐵籠斬開嗎?”姬煊提議道。
“可以,不過此毒關係重大、影響深遠,一定不能讓它繼續為禍人間。”阮影回道。
姬煊微微頷首,凝重的打量起牢籠,之前纏繞在籠子表麵的鐵鏈被滄溟儘數斬斷,現在這牢籠已露出了它原本的樣子。
五人高的鐵籠表麵布滿了如荊棘般縱橫交錯的鐵刺,絲絲黑霧縈繞其上,給本就形狀詭異的鐵籠增添了幾分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