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二哥的男人身形孱弱，臉色蒼白，看樣子恐怕未及冠，體型約摸隻有壯漢的一半不到，被壯漢這樣叫眾人也不覺得奇怪。

他看了一眼地上勾著身子的人，輕飄飄地看向壯漢，“怎麼了？”

“二哥。”一個小小少年頂著一頭有點異味的頭發靠過來，乖巧地叫人。

二哥瞥了眼小五，微不可察地離他遠了些，“小五也醒了啊。”

小五咧開嘴，漏出一口整齊的牙齒：“嗯嗯，二哥今天也醒得早。”

壯漢在一旁跟著小五樂嗬嗬地傻笑，小五長得可真俊啊，以後十裡八鄉的婆娘肯定都爭著上門。

病弱的男子沒忍住，又捂著帕子咳了兩聲。

壯漢擔憂地看過去，“二哥，你這風寒……”

二哥擺擺手，“不要緊。”

壯漢心想也是，二哥本來就是他們的軍師，比他聰明多了，更何況他的身體他自己更清楚。

想到這，他又看向地上的男人，鼻子一抽，吐了口濃痰：“呸，這窮酸的讀書人，不過收他二錢保護費就跟要他命一樣，硬要拉著弟兄們不走。”

吐完口水後壯漢又猛地感覺到不妥，眼角餘光小心翼翼地瞥向二哥，見他沒生氣才鬆了口氣。

二哥是個文人，跟他們這群山匪子不一樣，最見不得他們在他麵前又打又罵。

壯漢猜二哥家裡之前恐怕也是小有餘財，就連他的名字都透露著一股子文化人的氣息。

二哥清楚壯漢的性子，不過本來就是土匪而已，即使他本來就是窮苦人家出身，下起手來也真是夠狠。

他的關注點卻不在壯漢吐口水上，他略微好奇地看向地上的人：“他是個讀書人？”

壯漢點頭，開口就是抱怨：“是啊，我之前看他包袱鼓鼓囊囊的，還以為是頭肥羊，結果裡麵全是些書，也不知道這些讀書人是怎麼想的……”

顯然，這個讀書人很讓壯漢失望。

二哥聽到後手指微動，等壯漢說完也不做評價。

他捂著嘴，蹲下身看了這個男人半晌，他身上的布料粗糙破爛，不像富人家的子弟。

他又捏著帕子把他翻過身來，誰料之前還半死不活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站起來，一把扯過二哥的脖子把他拽起來，緊緊地箍在自己身前。

眾人都被這一變故驚呆了，來不及反應，自家的二當家就落到彆人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