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是向著燕愛卿嘍?”
“皇上說笑了,這種視人民如草芥的小人,應當斬首示眾,親人流放。並不存在什麼向著不向著。”
皇上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於是擺了擺手,說道:
“來人,把李國崇拖下去。”
李國崇依舊不死心,鬼哭狼嚎,說自己冤枉。
眾臣都低下了頭,唯有燕綏寧抬著頭看向邱鶴語。
早朝結束,燕綏寧隨著眾臣一起慢慢悠悠地走下台階。
“燕大人辛苦了,這幾天不容易啊。”
一個白頭發老頭拍了拍燕綏寧的肩膀,一雙鷹眼不怒自威的看著他。
燕綏寧知道這是誰,於是非常謙虛的搖了搖頭,說道:
“丞相大人說笑了,這是臣應該的。”
突然,身旁有人經過。
燕綏寧的衣袍被風帶起,一絲桂花香飄進了他的鼻子。淡淡的,並不熏人,就好像有個小朋友偷吃了桂花糕,身上不可避免的纏上了桂花香一樣。
燕綏寧偏頭一望,卻隻看見了一個側臉,和一個彆在腰間的繡著桂花的荷包。
“……燕大人?”
吳丞相發現燕綏寧好像傻了。
自從邱鶴語經過,燕綏寧就開始渾渾噩噩的,說話也聽不見,提醒他一下吧他還一副“怎麼了您說話了嗎?”的表情。
“……”行,這孩子沒救了。
可燕綏寧卻不知道吳丞相在想什麼,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邱鶴語。
的那個荷包。
那個做工拙劣的繡著桂花的荷包。
“爹!阿許呢?”
年幼的燕綏寧笑著跑向自己的父親,一下子撲在他的懷裡。
男人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十分溫和的問了句“什麼事啊這麼開心”。
小燕綏寧隻笑不語,隻是笑嘻嘻的盯著男人。
男人似乎覺得燕綏寧可能真的不會說,便歎了口氣,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在練劍。”
“!謝謝爹!”
小燕綏寧一下子衝出父親的懷抱,跟被狼攆了一樣衝向院子。
“阿許!快過來!”
院子裡,一個少年在練劍。
少年不算高,年齡也不大,頂多七八歲的樣子。
聽到聲音,少年便抬頭望向來者,一雙眼睛裡充滿了驚訝與興奮。
有時候燕綏寧會聽到阿姐說人高興時眼睛會發光,起初他還不信,直到那一天,他才知道人高興時眼睛真的會發光。
少年滿頭大汗,卻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疲憊,相反還挺精神。
“子衡?”
少年開心的問道,低頭把劍入鞘,便跑向燕綏寧。
“嘿嘿嘿嘿,你猜我給你帶來什麼?”
阿許看向燕綏寧,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猜不到。”
小燕綏寧笑得更開心了,他從身後拿出來一個荷包,將阿許的手拉過來,塞了進去。
“好看嗎?這可是我跟阿姐學的。”
阿許看著手上的荷包,笑了笑。
“好看,真好看。”
其實這個荷包一點也不好看。
到不是配色醜,就是這荷包中央繡的東西……有點人不人鬼不鬼的。
幾團黃色的小點點,一個“樹枝”橫穿而過,甚至上麵還有幾片綠色的“葉子”。
不管怎麼說,能看出來是桂花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燕綏寧可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還一直纏著阿許,強迫他帶上這個荷包。
“阿許你就帶上吧,多好看啊這。”
可是這個荷包為什麼會在邱鶴語這裡?
這個荷包不應該是在阿許那裡嗎?
阿許他……是不是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