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區 商覺似乎是從未聽過有人這樣叫……(1 / 2)

和boss通感的下場 綏流 4489 字 10個月前

商覺似乎是從未聽過有人這樣叫他,呼吸中的笑意都更明顯了。

秦予義聽著那含著氣聲的笑音耳朵有些癢,他抿了一下唇。

快到家了,他想掛斷通訊,可聽上去商覺完全沒有這個意思,似乎還想多跟他聊聊。

秦予義的眼神變得愈發無奈,此時,商覺又隨意挑起了個話題。

“黎先生有告訴你,我會雇人連接通感的原因嗎?”

秦予義知道,但是他沒有說出來。

老黎的確調侃過此事,說商覺沒藝術家的命,得了藝術家的病,不然怎麼能想出來這麼無聊的委托任務,屬於無病呻|吟又燒錢。

他心裡想著這句話,說出口的話卻完全相反,用詞十分禮貌:

“沒有,沒有雇主的允許,我不會過多打聽您的隱私。”

電梯緩緩上行,他們這棟樓住得魚龍混雜,電梯廂充斥著難聞的泡麵味和煙味,秦予義飛速說完,憋了憋氣。電梯門不嚴實,底部有條縫,漏光,一截截光影交錯打在他的臉上。

他耳機戴在左耳,聽筒裡麵傳過來一聲喟歎。

“這很好。”商覺音調下沉了點,但是語氣中那種止不住的笑意還是沒有消失,他又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什麼,輕微的吞咽聲後,他再次開口,聲音聽上去有些微醺。

“你很讓人省心。”

秦予義聽見末尾的兩個字,蹙了眉,輕微磨了下後槽牙。

省心……

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評價他,聽上去像是在評價一件貨物,或者一個寵物。

何況商覺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太愜意了,他很容易能夠想象到對方正處於舒適溫暖的環境。

電梯送他到二十層,秦予義離開電梯,站在露天長廊上,一抬頭就能看見排布著汙水管的天花板,渾濁的水滴滴答答往下流,周圍彌漫著一股黴濕味。

對比下來,顯得他待的地方很臟,又很廉價。

也提醒著他兩人身份的天差地彆。

往常秦予義是不會在乎這些,但或許是夜很深了,又或許他為了錢做了一開始就拒絕的事。

他胸口浮出一絲焦躁。

商覺似乎還想和他聊什麼,秦予義不想,可是商覺剛剛成為了他的雇主,是他的上級,按理說他沒有資格拒絕。

這種矛盾的狀態讓他言辭間含著一種微不可查的尖銳。

“請問我們的協議還包括陪聊服務嗎?”

“我們……”商覺是個聰明人,他聽出了秦予義話中的潛台詞,失笑後,得體地回複道,“抱歉,好不容易有人接下我的委托,我有些興奮,忘了現在已經深夜,是我打擾到你了。”

秦予義拉開走廊一側的柵欄門,提前掏出了電子銘牌準備開門。

柵欄門後有一攤汙跡,黑泥一樣,秦予義彎腰撈起智障小狗,免得弄臟它輪子。

他回複之前禮貌疏離的態度,和商覺維持著表麵客氣:

“沒有的事,現在已經是我的私人時間了,那我先掛——”

話還沒說完,秦予義看見什麼,瞳孔一縮,停在了原地。

他家的門……怎麼會開著……

一瞬間,秦予義渾身血液都涼了下來,指尖發冷。

智障小狗從秦予義的手臂上掙紮著跳下去,猛然叫著衝過去。

秦予義回過神,疾跑至門口,卻隻見到家裡……一地狼藉。

秦子鸚……不見了。

一瞬間,秦予義耳邊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秦……”

“秦予義……”

“秦予義。”

回過神,他聽見商覺低聲正在叫他名字。

“發生了什麼事?”

玄關口,秦子鸚的拖鞋掉了一隻,門口還有掙紮過的痕跡。秦予義完全懵了,聽見商覺問他,下意識就答:

“我妹妹……不見了……”

說出口,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他深呼吸了一口,迅速調整狀態,單手抹了把臉。

“抱歉,我先掛斷了。”

秦予義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理清現在的狀況。

他垂眼看慢慢讓大腦接收屋裡混亂的情形,儘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波動,手抖著拉開夾克的拉鏈,把懷中的小動物放在角落。

他迅速打開家裡的每一間房,連櫃子都沒放過,卻到處都找不見秦子鸚的蹤影。

客廳兩隻矮凳倒在一旁,甚至其中一隻已經斷了條腿,淒慘地躺在茶幾邊。陳舊的泡水縫隙鼓起的地板上有明顯的拖拽痕跡。秦予義蹲在地上,仔細看這道痕跡的拖拽方向,從臥室門口前麵半米起,痕跡漸漸減弱到玄關之前。

順著看去,他甚至發現在一些拖拽痕跡的邊緣,還有銳器劃傷地板的棱形印子。

這就意味著,闖進他家的人,甚至帶了武器。秦子鸚是被強製帶走的,她或許有過激烈的掙紮,但還是沒有抗爭過對方。

他突然一激靈,眼珠迅速滾動掃視著周圍,鼻子用力嗅著空氣,沒有血跡,也沒有血腥氣,秦予義胸腔沉了下去,猛然鬆了一口氣。

起碼秦子鸚沒受傷。

站起身時,他突然身體一僵,受姿勢壓迫,腿部血液循環不暢,竟然小幅度趔趄了一下。

視線掃過玻璃茶幾,秦子鸚一般六點半放學,茶幾上還有她敞開口的筆袋,垃圾桶裡有打包回來的飯,說明她放學後一定是先回了家,待了一段不短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