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仁看著何不禱，有點擔心的小聲問：“那怎麼辦，還有四天……”

“他能行的。”何不禱說，“他已經入戲了。”

作為和年未星最親近的人，他感覺得到，年未星的狀態已經在改變了，他變得更年輕，更……狼狽。

不知道這個形容詞是否是對的，以何不禱略讀劇本對劇本的了解來看，年未星這時候是……剛見到那個神秘女人的時候。

尤其是他和良仁推門進他臥室的時候，年未星站在陽台上的那個轉身和回頭。

那是不是年未星，是陳荒原。

何不禱走到廚房門口，倚著門框，問：“你沒事吧？”

年未星洗完碗筷，把它們一一擱置回原位，又慢條斯理的擦乾淨自己的手，問：“什麼沒事吧？”

“你是不是讀劇本的時候又想起以前的事了？”何不禱走到離他距離更近的地方，果不其然看到了他脖頸間未消的指痕。

他剛剛被年未星的身體吸引了絕大部分注意，再加上年未星有意回避他，小老板在他們兩個人中間坐著，他一直沒發現。

年未星說：“對。”

他知道何不禱看見了，也不繼續瞞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疼。

“沒事的，我已經緩過來了。”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無所謂的笑笑，“不用擔心，以後也不用這麼晚了特意來我家作訪，早點回去休息。我要是真想死，你就算來了也攔不住的。”

“我隻是……”何不禱想辯駁。

年未星溫柔地低聲說：“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很關心我，也知道你這麼多年來對我的感情不是那種，但我不想時刻被看管著。”

他透過廚房的玻璃窗，望著漆黑的夜。

“其實每個人都是被關進籠子裡的鳥，陳荒原被陳複關著，後來神秘女人幫他打開門，他飛走了。我啊，我好不容易自己撞得頭破血流飛出來，不想又被你關進去。”他頓了頓，繼續說，“這些話我早就該跟你說，但我說不出口，我怕你挫敗難過，但我真的……很想呼吸。”

何不禱歎了口氣，說：“你這才終於長大了。”

兩個人從廚房走出來，何不禱站在門口的玄關處，說：“那我就走了，你有事隨時喊我吧。”

何不禱要走了，良仁肯定不能繼續待下去，他也站了起來往門口走，三五步就走到了。

他問：“為什麼你住在這麼小的地方，要不要公司給你換一個大的？”

“不了。”年未星拒絕道，“小房間更有安全感。”

他一個人住，什麼都不缺，一室一廳一廚一衛，離得很近，做什麼都方便，他也不需要在屋裡擺放一架鋼琴或是羅列其他什麼樂器，他隨心布置就好，放一兩個小擺件，幾本正在讀的書，地毯，壁燈。

他很滿意自己的生活，沒有想搬進更大的地方的想法。

“那你有男朋友之後呢，不會太擁擠嗎？”良仁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