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什麼意思?”年未星的手在良仁的下巴摩挲,平整的指甲蓋壓在唇部下方和下巴軟/肉交接的地方,那兒有個凹陷的弧度,手感很好。末了,又想摸一摸他的酒窩,但他此時沒有笑,所以那裡什麼都沒有。
年未星說:“我沒有意思。”
他看良仁又要生氣,用手指輕輕的在他唇上壓了一下,說:“我們下車之後再討論這個。”
火車進站了,人們紛紛站了起來,拿好自己的行李排隊等著開門,年未星給塑料袋打了個結,起身拿箱子。
這一動作,他的衣服就垂到了良仁麵前。年未星身上的味道淡到幾乎沒有,就算和他並排站著也沒有什麼感覺,但現在,一種很清冽的山泉的味道鋪麵而來,幾乎將他整個人都罩住了。
良仁不確定這是香水味還是他本身的氣味,隻覺得自己臉頰熱得能燙火燒雲。
如果再近一點,他的鼻子就要碰到年未星的腹部了。他見過那裡有六塊腹肌,就是不知道手感是怎麼樣的……
良仁強忍住了自己想伸手摸一把的衝動,把臉偏到窗戶那邊去了。
窗外景色不錯,可是此時此刻他無心看風景,腦子裡裝滿了年未星,年未星的笑容,年未星的溫度,年未星的味道。
箱子取下來,年未星把塑料袋係在拉杆上,他半個身子把良仁擋得嚴嚴實實,不管是路過的還是斜對麵,都看不到良仁的臉。
他俯著身,問:“公司沒有事情需要你處理嗎?”
良仁仰著頭看他:“什麼事能有你重要?”
又是無法回答的一記直球,把年未星的問候全噎了回去,他真是不明白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麼滿腦子都是戀愛,好好聊個天也不行,左拐右拐又跑回這種問題上了。
火車停靠,車門打開,大家陸陸續續地往外走,年未星用口罩遮嚴實了自己,跟在隊伍的末尾。良仁也站了起來。
他也沒有行李,也沒有包要拎,兩手空空。
年未星一隻手搭在拉杆上,另一隻手垂在身側,良仁看了幾秒,膽大包天地伸手去牽他空著的那隻手。
隻不過年未星沒順他的意,剛碰到就被甩開了。
年未星淡淡地笑了一聲,沒什麼情緒。他說:“很擠,不能並排。”
這並不是不能牽手的原因,如果他想,他可以把手背在身後牽住他。這隻不過是給自己的不情願找了個借口而已。
良仁或許也明白,他一言不發,安靜地跟在年未星後麵走,兩個人沒多久就下了車出了站。年未星沒急著打車,站在長青的站牌下麵,給何不禱發消息。
YEAR:到長青了。
喝不倒:助理見到了嗎?
年未星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來。
YEAR:沒呢,他幾點到?
喝不倒:不知道,我問問啊。
良仁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喂,何經紀?”
“我已經到長青了……啊?”
良仁向年未星投過來目光,年未星把笑容藏進口罩裡,伸手接過了他的手機,說:“何不禱,這是你給我找的小助理嗎,我怎麼隻看到小老板,小助理呢?”
何不禱在電話那頭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就是他,你倆見到了我就放心了。晚點再聊,我跑現場呢,掛了拜拜。”
“拜。”年未星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良仁。
出發之前,他又刷了一遍熱搜。
熱度已經降下來了,大家罵了一天也罵累了。自己的相關詞條裡也沒有在機場在車站被偷拍到的照片。他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