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2) 義閣之行(2 / 2)

竹相一賦 莫問皇後 5102 字 10個月前

“我……我找房玉姑娘。”白雲飛有些羞澀,他不敢抬頭看這位漂亮的姑娘了。

房玉略一思考,菀兒一笑:“可是墨公子叫你來的?”

“你怎麼知道?你是?”

“沒錯,白公子,我是房玉。”房玉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白雲飛看到,就跟著她走了。

走了幾步,白雲飛低聲道:“房姑娘,我哥去追了一個馴馬師的下落,但是此人有些不好對付,情況緊急的話,我哥會殺了他,我來是尋你幫忙的。”

房玉笑了,“你就那麼相信我,這種事直接就和我說了。”

白雲飛認真的回答,沒聽出房玉的玩笑話。“房姑娘,我與你素不相識,談何信任,是我哥讓我來尋你。”

房玉停下腳步,心想這家夥還真是一個榆木腦袋,不過她大致猜到墨清可能會遇到的麻煩了。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墨清殺了人,又恰好被義閣巡邏的人撞上,這是她暫且認為的。

白雲飛見房玉一直不說話,便問道:“房姑娘,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去北城尋我哥?”

北城?房玉似乎想到了什麼,她慢慢轉過身來,目光看向聽書堂。

……

此刻離長孫卿奕他們追蹤馴馬師,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零一炷香的時間了,玉芙閣內,客玄一人仍在待命。

一陣有節奏的叩門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想去開門,卻意識到這不是自己人。

這時對方又輕叩了三下,客玄有些疑惑,這並不是小廝等人的叩門方式,但他想不到誰會在這個關頭來這裡。

他索性問了一句:“誰?”

回應他的是一個陌生女子,“歸興齋房玉求見世子。”

客玄打開房門,見一男一女等在門口,他並無印象,又回憶了這幾日世子的行蹤,似乎除了聽書,與歸興齋的人並無交集。

他看了看房玉,這長相是極誘人的,但她並不是那位樂師姑娘。

“二位是?不知有何要事,世子並不在此。”客玄麵上這麼說,沒有趕人,也沒有留人。

房玉看了一眼白雲飛,這小子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麼。

房玉走進了玉芙閣內,客玄側身一讓,也沒有阻攔。

房玉率先開口道:“這位公子可有聽說,今日歸元街上烈馬行凶,傷了不少人。”

客玄聽了此話,心裡有了一點底,這姑娘,許是歸興齋的管事。果然,房玉接下來的的一番話更證實了他的想法。

隻聽房玉繼續說道:“今日歸興齋茶房有一夥計,出門采買茶葉卻遲遲未歸,後來我聽人說,他被烈馬撞傷,恐有性命之憂啊。”

當然,這並非她胡諏,確有一夥計受傷,她隻是在此基礎上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

“公子有所不知,這夥計隻有十四五歲,從小便在這歸興齋長大,他的父母皆是我歸興齋人,我身為歸興齋首領之一,實不忍看他們傷心欲絕。”說著,房玉掩麵拭淚。

客玄聽的一愣一愣的,連白雲飛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房玉一眼,心道我們是來乾嘛的啊。

客玄趕緊抱拳說了句:“這位姑娘,不,這位首領,還請放心,世子與我等已經追拿此賊了,必會給眾人一個交代。”

房玉臉上由悲轉喜,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隻是,我真想知道那賊人何時能被抓到。”

客玄也不知道,也不想透露消息,可看到房玉那悲慟的神情,竟讓他忍不住的同情。

他自認剛正不阿,卻仿佛中了魔咒一般,竟鬼使神差地說了句:“義閣也參與了此次行動,姑娘可去義閣學府打探消息。”

……

“你輕點放,雖然他是個犯人,但他是個快死的犯人,現在他可不能死了。”

晚泥哦了一聲,砰一聲又把一個人扔在了地上,一下子揚起了不少灰塵,晚泊瞪了他一眼。

晚泥撓了撓頭,“這個是死的啊,摔一下不要緊吧。”

晚泊嘴角一抽,滿眼的無奈,“蠢貨!死的還要驗屍啊。”說完背過身去,不再理他。

晚泥一臉尷尬,也轉過身去。不一會兒,來了幾個人,是義閣學府的人。

其中一人開口問道:“嫌犯呢?”

晚泥指了指地上,隻聽那人叫來幾個弟子,道:“把這兩具屍體抬下去吧。”

晚泊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抬什麼抬,有個還沒死,那個死的也不是自己人殺的。”

那人一笑,改口道:“抬下去,找個仵作,再找個醫師。”

有個弟子說道:“師兄,仵作倒是好找,但今日不巧,隻有一位醫師,但被世子叫走了。”

“那就先關地牢裡,找人看著,彆弄死了。”

……

噠噠噠……

一匹俊俏的小鹿正沿著山路疾行,它的背上馱著一個皮製帶鎖的箱子,正奮力地向山上奔去。

同一時刻,一個身影來回翻越,既不超越小鹿太多,也沒有落後太多,就那麼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頃刻,一人一鹿到達了山頂。

“真是鐵樹開花,千年難得一見啊。”這人一邊擦汗,一邊向前望去,一座樸素簡單的小院落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長孫卿奕不喜無關人等打擾他,所以義閣等人也不會自找沒趣,當然,主要是義閣裡都不是一般人,很多人都有自己獨立的行事風格。

就比如這位騎鹿的,不,養鹿的,他就從未來過這座山頭,也沒聽同僚們提過,這不,堂堂世子就住在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地方。

他走進院子裡,長孫卿奕已經站在主屋門口等著他了。

小鹿行禮道:“拜見世子。”

“見過鹿師兄。”長孫卿奕回禮道,隨後二人進了主屋。

一進屋內,小鹿便被床上的人吸引了目光,那人傷得不輕,這讓身為醫師的小鹿瞬間來了興致。

但他轉念一想,能在此處,又被世子如此重視的人,怕不是一般人物,他努力按捺住自己興奮的心。

“世子,這位公子因何而傷啊?”他放棄了撲過去扒開墨清衣服為其診治的念頭。

“我並不知道,請鹿師兄出手救治吧。”長孫卿奕看著床上沒有一點生氣的墨清,心裡莫名的慌張,他從未如此的為一個人緊張過,這令他自己覺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