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盆毛魚我全要了，還有那條大青魚我也要了！”

陸錦推著小推車頗有興致的在菜市場瞎逛，小推車上已經堆了兩筐蔬菜水果了，路過一個賣魚的攤子停了下來。

大抵是新奇吧，惹得周圍的人注目，還沒有誰是推著小推車來買菜的，不像零賣倒像是來這批發一樣，不過菜販們就喜歡這種錢多事少的主，送的香蔥也比平時大氣了許多。

賣魚的老板呆愣了一瞬，略微局促的搓了搓手，很快反應過來有人在和他說話，笑著上前招呼顧客。

“好嘞！這是家裡來客人了嗎？買這麼多。”話雖這麼說，他的目光卻忍不住瞥向那一板堆滿蔬菜水果的小推車，心裡暗暗猜測，這姑娘家裡應該是開飯店的。

陸錦搖了搖頭，笑道：“不是，青魚是我自己吃的。”

賣魚的老板隻當她在說笑，一個人哪能吃得下這麼一大條魚，魚缸裡最小的一條也有七八斤嘞。

抄魚的網兜一下子兜住了那條最小的青魚，魚掙紮蹦跳濺出不少水，老板把兜子放遠一點，免得臟水濺到人家姑娘的衣服上。

“看看這條怎麼樣？”

“行！”陸錦正打算拿個麻袋把魚兜起來帶走。

“不需要幫忙處理嗎？”

“啊，可以幫忙處理嗎？”這下可輪到陸錦愣住了，買菜送香蔥，賣魚還能幫忙處理嗎？京海的老板也太會做生意了。

“可以的，切片切段都可以的，如果想燒湯拿個魚頭就夠了，紅燒拿這魚腩部分就行，不用一次性買這麼多。”

“老板，你叫什麼名字呀，下次還來你這買魚。”陸錦還是第一次見到肯幫忙處理魚的老板。

“我啊，高啟強。”在報上自己姓名的時候，抬頭朝你笑了笑，轉而繼續處理魚去了，嘴上有一搭沒一搭和你聊著天。

“聽你這口音，姑娘是北方的吧？”

“是的，前幾天才到這邊，今天第一次來這買菜，沒想到買菜還能送蔥！”陸錦炫耀似的甩了甩自己手上的一把蔥。

“怪不得，我們南方這邊可不興你這麼買菜，基本都是買一天的菜量就夠了，最多也不超過兩三天，南方天熱，你這幾筐子菜可彆放爛了。”

“啊，難道還能一根一根買菜嗎？”陸錦還是不大相信可以這樣買菜。

“可以的。像那個萵苣你就可以一根一根的買，或者你哪天煮青菜麵也可以買個一小把小青菜。”

“還能這樣買菜，學到了學到了！不過這種買菜方式在北方容易挨揍，人家會以為你來找茬。”

看著高啟強處理完青魚，一段段切好洗淨裝進乾淨的塑料袋裡，回家直接上鍋燒都沒問題。

陸錦以為處理青魚就很好了，沒想到接下來還幫忙處理了那盆毛魚，這麼一大盆魚，魚還那麼小，處理起來老費勁了。

“老板，你太會做生意了。”陸錦再一次感歎。

“生活嘛，沒辦法，對了，那條青魚確定要這麼多嗎？”高啟強是想賺更多的錢，但是也不能忽悠一個第一次來南方的小姑娘。

“嗯，家裡還有弟弟妹妹，這條魚能吃的完，謝謝老板提醒。”

洗淨處理好的小毛魚被裝進一個乾淨的塑料袋，連同那袋青魚一起幫忙給放在小推車上。

“一共十八塊七毛，第一次來這，就收你十八塊吧。”

陸錦從錢包裡拿出兩張十塊遞了過去，“沒有零錢了，給你二十吧，不用找了，下次還來你這買魚。”

“不行的，你等會，我給你找錢！”高啟強轉身想要從那錢盒子找零錢，等一轉身，人姑娘早就推著車跑沒影了。

本想追上去，應該還能找到人的，但是自己攤子還在這，走不開，下次再來一定要把找錢給她。

陸錦推著小車繞了一圈買了一把蒜頭就回到了自己的暫住地。

破舊的老小區裡，到處都是斑駁的牆壁，地上永遠都是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腐爛和黴臭味兒，偶爾會有幾聲不知名動物發出來的叫聲，讓人感覺十分壓抑，就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心底深處呼之欲出似得……

陽光似乎擁有照不進這擁擠狹小的一方小天地。

陸錦壓下了心中的煩悶，推著小推車走了進去。

幸好租的房子在一樓，要不然這些菜抗上去可費老勁了。

“來個人，開個門給我搭把手，我鑰匙沒帶，小安！”

“來了，姐！”開門的是一個比陸錦大不了幾歲的姑娘，腰間圍著圍裙，臂間套著袖套，看來剛剛正在打掃衛生。

陳安看到陸錦身後的小板車，眼睛都直了，乖乖，怎麼買這麼多菜，這可是在南方，吃不完爛了可咋整。

“一不小心買多了，以為和咱們北方一樣，大不了放冰箱，實在不行送點……”說到這，陸錦頓了頓，轉而改口：“吃不了就扔了，我們在這裡不會呆太久，不要和一些人產生不必要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