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的天要比中原的天黑的晚,正常來說戌時天應黑全了,但在這裡天還是像白天一樣亮。
“前麵有家客棧,這天不知什麼時候黑,今晚就留宿在這裡。”
軒轅蘿指著前麵說著,這家客棧比尋常客賤大,有很多來路不明的人,有北周人,北辛人,柱州人,也有其他地方的人,十分吵鬨。
“幾位客官不可以吃飯還是住店呀?”一位打扮十分豔麗的中年女子道。
花相景掃了一眼這人道: “先吃再住店,要四間上房。”
那女子向廚房說了幾句話,又一下子坐到桌子上道:“小女子名任三娘,幾位客官這是從哪裡來,要去哪裡?”
丌官羽涅喝著茶道:“從中原來行商的。”
任三娘下了桌,雙手放在丌官羽涅的肩上,“這位客官生得這麼俊俏,可有良配?”
丌官羽涅把她的手甩開,又拍著花相景的背,“我兒子都這麼大了,你說呢?”
若此時不是有人的話,花相景早就又跟丌官羽涅打上了,任三娘又把目光移到花相景身上,花相景形式上對任三娘微微的一笑,任三娘雙眼都看直了。
“小郎君長得這麼好看,恐怕神仙也不及你好看。長這麼好看,可有心上人?”
花相景看向杜燕霄,卻是對任三娘道:“簷上燕飛登吾心,拘吾君也,擇吉凶日來,納之萬乘。”(譯文:屋簷上的燕子飛進我心頭那,屋子的主人是我心上人,選個良辰吉日來把他娶。)
任三娘脫下外衫,露出鎖骨和肩膀來,“小郎君,納妾不。”
花相景看也沒看一眼,“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納妾,阿姨。”
任三娘一聽到“阿姨”這兩個字,剛才還掛在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隨後又走向男裝的軒轅蘿,把手撐在桌子上。
“這位小公子長得真英氣,像那壁畫裡走出來的。”
軒轅蘿沒說話,任三娘見她沒說話,就用手背在她的臉頰上來回摸了幾下。
軒轅蘿風輕雲淡的道:“老板娘,你是磨鏡嗎?”
軒轅蘿將頭發放下來,又道:“我是女的。”
任三娘尷尬的一笑,又走向杜燕霄,她還沒開口說話,杜燕霄就對著花相景喊了一聲媳婦兒。任三娘現在是真的沒哲了,拿上外衫就走了。
菜上齊後,丌官羽涅讓他們先不要夾,自己先用銀針驗證沒毒後,又夾了一筷子嘗了嘗,這肉不對。
丌官羽涅放下筷子,“看來我們遇到黑店了。”
隨即又將任三娘喊了過來,“老板娘,這肉壞了,麻煩換成素菜。”
既然客人都已經說了,任三娘也不好不換,便端起盤子走進廚房。
“把這盤子菜給邊上的那桌,再做個素菜。這最近武林中人怎那麼多?再來幾個,乾脆把我這店給掀了。”
廚子做好後,任三娘又端著盤子出來了,“客官請慢用。”
這時有個醉漢拿著酒壺走到軒轅蘿旁邊調戲道:“大美人兒,來,爺請你喝酒。”
那醉漢大許也是喝高了,這裡還坐著三個大男人他都敢來;軒轅蘿正打算用蜘蛛絲,一招就將他殺死時,忽見得一片花瓣從那醉漢的發中穿過,頭發瞬間散開。
“這位不知從哪裡來的大爺請把爪子拿開,若不拿開,小心我剁了你的雙手。”
那醉漢向身後的人揮了揮手,又瞪著花相景,“本大爺乾什麼用不著你這廝來管。我可是這裡殺人如麻的馬賊。”
說罷便伸出手,想去摸軒轅蘿,花相景蹬上桌子,一腳踢向醉漢,杜燕霄被花相景的舉動嚇得動也不敢動,而丌官羽涅和軒轅蘿還正襟危坐著,八風不動。
那醉漢身後的那群人拔出刀衝了過來,花相景一腳跳起,甩出水袖,那些人用刀打開,又劈向花相景,花相景翻下桌子,將桌子甩出,那醉漢一掌打出,桌子瞬間分成兩半。
“你這廝,今日我要殺了你。”
說罷便揮刀向花相景,花相景甩出花瓣,那醉漢就被劃出幾條口子,後邊的幾人衝了上來,花相景又一甩水袖,那幾人就被打了出去,一刀正砍向花相景,這時一把傘擋在他麵前。
“念華璠?”醉漢一怔,“武林盟主?”
丌官羽涅收了傘道:“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