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彆時正欲來幫助,卻見姚千善先將繩鏢向左右兩側甩去,然後腰往後一仰,手裡的繩鏢就轉了一圈,幾乎將圍住她的人身上都劃了一條長口子;她肩上披著的披帛,也被她甩出,向空中轉成螺旋狀,後又長長的甩出一端;繩鏢和披帛幾乎是各打各的,而且相互不影響。
“小妹妹,這身功夫誰教的?你們女人的那種下賤的手段還真有人會上當,真是苦了那個人。”
姚千善披帛向兩邊一掃,手裡的繩鏢向前甩去;太陽出來了,將霧氣都散去了,她一雙灰色的眸子在陽光下變成了藍色的,似那九天之上的玄女。
“何將軍,你彆把女人看得太低了。沒有什麼人是生來就貧賤的,高低貴賤隻不過是那些庸俗之人所片麵化下的定義;人人生而平等,為什麼我們女人天生就比你們卑微,你們男人能做的事,我們也能做;你們男人不能做的事,我們也能做。”
何東興被她說的這番話給怔住了,一雙藍灰色的眸子,一身大家閨秀的氣質,竟能說出這麼鐵骨錚錚的話來。
“我雖相貌姣好,但從未以色示人;你的心是臟的,所以看什麼都是臟的。”
她說後,側身躲過迎麵而來約幾個北辛兵,躍到半空中雙手持平,翻轉了一圈,披帛輕飄飄的隨風而動,而她手中的繩鏢卻招招狠厲,每一招都在要害處;何東興隨手搶過一個小兵手裡的劍,向姚千善刺去,姚千善甩出披帛橫向將何東興的視野擋住。
“咚”的一聲,船身一陣響動,船上的人幾乎都沒有站穩,有的甚至被甩到了河裡;船撞上了暗礁。姚千善趁機從披帛後甩出繩鏢,正對何東興;何東興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打中了,興好沒有傷到要害處;姚千善將繩鏢抽出來拿到手上,對著何東興做出防禦姿態,何東興捂著淌血的傷口,瞪著姚千善,不想認輸。
挑開披帛一劍刺去,結果刺了個空,姚千善站在圍欄上一甩繩鏢,捆上桅杆,用力往回一拉,“哢嚓”,桅杆就緩緩倒了下來;姚千善的衣擺被風吹得飄飄欲仙,像是下一秒就要飛什麼上天,她轉頭對何東興一笑,那雙灰藍色眸子透徹清如洗,燦爛瞳光照塵世;何東興跑去想要抓住她,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他就是想將姚千善留下。姚千善將繩鏢甩出,綁上自己的戰船,縱身一躍,離開了北辛的戰船。
姚千善披著一件外衫站在船板上看著天上的月亮,夜晚有了月亮的存在也不至於那麼黑;一隻信鴿從空中飛了過來,她伸出手取下信鴿身上的信件。
“小善,阿霄又了解了新情報,北辛那邊又派了一個水軍統領叫丁繼忠,還帶著二十萬人;若需要支援請及時向上頭彙報。”
姚千善拿著信回了船倉,點燈提筆回道:“你似那山間東升的太陽,也似那湖水中的月。小念琵琶語聲今思君,心頭眉上留過垂風。”
她寫這兩句其實也沒想什麼,隻是運用藏頭詩的形式回複花相景,你也小心;這種寫信的形式是他們兩個年幼時常用的,姚千善天天在家裡沒什麼事做,就寫點這種來打發時間,當時花相景還是個書生,有時也會對一些對子。
可她現在忽然了花相景是有家室的人了,一將信送出去才意識到,現在要想換救已經來不及了;過了段時間信鴿飛回來了,姚千善趕忙打開信。
“小善,怎麼突然想這樣寫了?過了這麼多年你的寫作還是沒變;哦,我媳婦兒誇你寫得好,有當詩人的風範,哪天還想跟你對對子。”
杜燕霄也看了?姚千善尷尬得不敢麵對,閉著眼將信揉成一團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