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朝歡一臉嚴肅的看著坐在他對麵的女人。
“程樂,我們在江海大橋下的岸邊發現了一件帶血的舞蹈服,根據血跡殘留檢測出的DNA,跟你完全符合,說說吧,這件屬於你的舞蹈服為什麼會出現在河裡。審訊期間我們將全程監控並記錄,請保證你所說的句句屬實,畢竟說謊對你可不利,現在開始吧。”
說罷轉頭對旁邊坐著的羅月點頭示意了一下,表示可以開始做筆錄了。
程樂:“我……”
朝歡有些心累,上個案件剛結束,又來一個。這次還涉及到殺人毀屍,真是難辦,並且屍體都還沒找全。
朝歡一臉嚴肅的用手指背敲了敲桌子,“程樂,不要試圖隱瞞。”
被朝歡警告後,程樂說話有些斷斷續續,“我…我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蜷縮在椅子上,但常年練習舞蹈的氣質使她看起來並沒有那麼狼狽。
朝歡:“那就從你什麼時候認識的死者開始,作案動機,作案手法,都要一一說明,還有……死者的頭在哪兒!”
程樂像是被朝歡的語氣嚇到了,身子往座位裡縮了縮,一米七多的人此刻顯得嬌小了許多。
朝歡看了看手表,晚上十一點了。他在心裡歎了口氣,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結束,看樣子又要通宵了。
程樂有些緊張,全程低著頭不敢直視麵前的人,雙手絞著手指,“我不知道她的…她的頭在哪裡,我隻是,隻是把她迷暈了,然後她就被人帶走了,後麵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
朝歡緊接著問,“帶走她的人是誰?”
程樂:“我不知道,我把她騙到我和那個人約定好的地方迷暈,然後我就走了,帶走她的人……我不認識。”說罷程樂抿了抿嘴,雙手摳的更緊了。
審訊室外的齊桑看著監控,對隊內的其他人說道,“去查一下案發現場的監控,看程樂說的這個有沒有出現過。”
齊桑想到當時案發現場的情形。
一具被泡腫了的女屍半遮半掩的埋在河灘邊上,他指揮隊員拉好警戒線,自己戴好手套腳套下去查看屍體情況。
沒被埋起來的屍體目測除了正常的死亡症狀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特殊情況,衣物穿戴整齊,看起來也不像□□後殺害拋屍,齊桑甚至懷疑死者是從橋上失足落水而死。
齊桑叫朝歡過來一起把埋在土裡的另一半屍體弄出來。
這一弄不要緊,嚇得朝歡連退兩步才站穩。
“啊,這這這,嚇死我了齊隊。”朝歡捂著心口錘了兩下,好在刑警隊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他也隻是突然被嚇了一下而已,很快就緩過勁來。
齊桑倒是在旁邊站的穩當,腳步動都沒動,甚至還附身去看屍體的腐化程度。
“陸法醫來了嗎?”
“正在來的路上,馬上就到。唉唉唉,齊隊你乾嘛啊,你怎麼還上手了啊,這不是陸法醫的活嗎。”
雖然看過很多不同的屍體,但這個傷口還是驚到齊桑了。現在是夏天各種蠅蟲眾多,加上創口麵積大,有不少蟲子喜歡在屍體裡麵產卵。
齊桑捏起屍體脖子斷口處的一隻蛆蟲。
“吃的挺肥的,看來時間挺久了。”
一旁的朝歡強忍住掉頭就跑的衝動,用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求齊桑,“齊隊,我們先上去等陸法醫來吧。”
齊桑點點頭,“行,你先上去。”
朝歡如釋重負,立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齊桑看著這具無頭女屍,徹底放棄了剛剛'失足落水'的可能性。
麻煩了。
如此惡劣的作案手法。
審訊室內朝歡繼續審問著程樂。
朝歡:“那這個人是男是女你總知道吧?”
程樂抬頭謹慎的看了一眼朝歡,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們沒有見過,一直都是電話聯係,況且他還用了變聲器,我不知道對方是男的還是女的。”
齊桑對著對講係統的麥說道:“問沈清平和她什麼關係。”
朝歡接收到了指示,“程樂,我建議你最好實話實說,你不認識那個人為什麼要幫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為了一個陌生人違法犯罪吧。難不成是為了錢?還有,沈清平你認識吧,你們什麼關係?”
程樂內心咯噔了一下,但很快平靜下來,緩緩開了口。
“沈清平,她是我的好朋友,她在大學裡開了一家飾品店,我經常去她的店,一來二去我們的關係就變得熟悉起來,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