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秋抬手製止了他的動作,順便示意剛端茶出來的由於過於震撼而呆立在原地的銀杏不必多禮。
“你我之間不用講究這些虛禮。”江遠秋拍拍蘇墨思的手背,手指感到一片柔軟的肌膚,不太自在地收回手,轉頭接過了銀杏手裡的托盤,“你再去房裡取些紙筆過來吧。”
銀杏同手同腳地拿了紙筆出來,縮在蘇墨思背後,不敢和江遠秋對視。
見江遠秋把寫著自己名字生辰的紙疊好放進胸口的衣服內,蘇墨思捏了捏自己發燙的耳垂,緊張兮兮地捧起銀杏給自己倒的茶。
一聞到粗茶的味道,喉嚨裡又是一陣翻滾。
還不等銀杏有什麼動作,江遠秋先上前一步扶住了蘇墨思嘔得直不起腰的身體。
掌下的身軀單薄瘦弱,彎腰時可以看見衣服下凸起的脊骨,江遠秋皺著眉按上蘇墨思的一隻手腕。
他在醫術方麵並不精通,但喜脈之類的常見症狀還是可以摸出來的。
的確是有孕,還特彆的虛弱。
“墨思,”江遠秋掃了眼那堆等待清洗縫補的衣服,臉色不太好看,“你身子不好,胎象也不太穩定,先彆做這些事了,好好休息,我晚些時候會派人送些吃住的用具來,還有我府上的大夫也一並來替你看看。”
蘇墨思吐完說不出話,隻能點點頭,江遠秋直接拿自己的袖子替他擦拭乾淨陡然毫無血色的唇瓣,離開前留下了身上帶著的所有的銀子和銀票。
等江遠秋的身影飛過屋頂,銀杏終於敢開口講話。
“公子,那真的是四皇子啊?”
“您以後豈不是就是四皇子妃啦!”
“什麼皇子妃,”蘇墨思撫著胸口給自己順氣,“我隻是一個錢商的庶子,能做殿下的侍妾就是我的幸運了。”
“您怎麼能這麼想?我家公子傾國傾城,怎麼當不得正妻了!”
銀杏悶悶地跺腳。
更何況公子肚子裡的可是皇孫!當個皇子妃不應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