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江熄敲了一下李東旭的桌子。
李東旭補作業的手一停,跟著轉頭看了一眼孟遲,他聳了下肩:“不知道她怎麼把人得罪了,好像還跟五班的謝燃有關。”
“她得罪謝燃了?”江熄問。
“不太清楚,早上吳雨竹站那兒是這麼說的。”比起知道孟遲得罪了誰,李東旭顯然更看重手裡的作業,說了兩句,又趕忙把頭轉了回去,奮筆抄起了字。
寫了幾個字後,他又記起了什麼,轉頭看到江熄的目光果然落在孟遲身上沒能收回去,他笑了聲:“怎麼?你不會要管這閒事吧?”
江熄眼皮一沉,抬手扶了下眼鏡,沉默著沒回他的話。
孟遲一節課都在擦書皮上沾上的汙垢,翻了幾頁後看著被撕得看不清內容的紙張她才覺得有些難辦。
下課鈴響了半天,孟遲的桌前沒了以往的熱鬨,甚至有人為了避開她都沒敢往後門過。
“去小超市嗎?”
孟遲抬頭看到了站在麵前的楊宵宵,她愣了幾秒才點頭。
“過幾天就好了,你就忍忍。”
兩人去超市的目的並不是買東西,隨便拿了瓶飲料就走出來站在超市門口的角落。
孟遲沒忘記她昨天的告誡,她還是沒忍住問:“是昨天說的那個葉清淋嗎?”
“是吳雨竹。”在背後議論彆人楊宵宵還是有些心虛,聲音不由自主地就降了下來:“估計也是葉清淋指示的,誰都知道她吳雨竹是葉清淋的小跟班。”
“我是在什麼地方得罪她了嗎?”孟遲還是不解,不管是葉清淋還是吳雨竹,她貌似話都沒跟兩人說上一句。
“因為謝燃。”
這名兒孟遲覺得陌生:“謝燃?”
“嗯。”楊宵宵手裡的牛奶吸管都被她掰折了:“我朋友說昨天她聽到謝燃誇你好看了,葉清淋喜歡謝燃是全校都知道的事,她心眼兒特彆小,就前幾周有個高一的給謝燃送東西,她就處處針對人家。”
被誇一句就會被針對?這理由太扯了,孟遲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時也覺得無法接受。
“你這也不算得罪她,她們不會做得太過分。”楊宵宵繼續說:“忍上這幾天就好了。”
寧英身上自帶強大氣場,不怒自威,往往是她往講台上一站,無需多言,講台下便會壓抑一片。
“送分題都不會?到現在都還在錯,昨天那節課我白浪費了二十分鐘給你們講這道題是不是?”
她的聲音不大,卻把所有人的頭都壓得無法抬起。
寧英目光往垂頭閃目的人群中晃了一眼,最後定在了最角落,孟遲身上。
她也是想借此機會來探探孟遲的成績,她手往桌子上輕輕一放:“孟遲,說一下你的答案。”
孟遲聽著她的呼喊,慌張感瞬間爬了滿身,她死盯著已經被撕得稀爛的書本,在寧英的死亡凝視下低著頭站了起來。
見她半天沒反應,寧英沒了耐心:“答不上就說,彆浪費大家時間。”
說著她幾步跨下講台,她高跟鞋的聲音踩在地上一聲接著一聲,如同打在孟遲心頭。
她身體緊繃成一條直線。
寧英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加快了腳步,快要靠近時原本坐在她斜上方挺直腰的江熄,背突然胯了下去。
少了他的遮擋,寧英一眼就看到了她慘不忍睹的書本。
“這怎麼回事?”寧英眉頭一緊,轉頭掃視著班級:“誰乾的?”
她的提問換來了無儘的沉默。
“吳雨竹!”寧英喊出嫌疑人的名字:“又是你?”
“跟我有什麼關係?”她回複的聲音有些煩。
孟遲聽著兩人的對話,察覺出她應該是慣犯。
“不是你還有誰?”寧英瞪向她:“你彆逼我查監控。”
此話一出,吳雨竹狡辯的聲音戛然而止。
寧英胸腔一陣起伏,把手裡粘著粉筆灰的書往孟遲桌上用力一扔,周圍瞬間塵土飛揚。
“你們倆都給我來一下辦公室。”
說完,也沒等人,踩著高跟鞋就走了出去。
等人拖拖拉拉地走了,李東旭才敢回頭,看到孟遲桌上的書本他著實被驚了一跳:“好家夥,都給人撕得隻剩張皮了。”
“江熄,你看呀。”李東旭往他身上拍了兩下。
江熄沒動,筆尖在寫滿公式的草稿本上滑動:“沒什麼好看的。”
他毫不見外地扒拉著孟遲的筆袋:“寧魔頭要插手了這事就算過去了吧。”
江熄聽著,寫字的手一頓,抬眼看著辦公室的方向:“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