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說,我就知道沒看錯你,你母親當年懷著你吃的超級靈芝還是我托大姨媽的侄女兒的兒子的姑姑的老公的外甥的孫子才弄來的。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族長說,你此番出去,定要小心行事。那些人多是狡猾狡詐之輩,沒有一個好東西,全部都汙穢不堪。等你出去曆練夠了,回到昆侖來,我給上麵打個報道,給你聲請個清閒有油水的職位。
族長說,你要小心兩種人。
我心道,這廝總算說到點子上了。於是十分乖巧的點頭,問是哪兩種人?
族長心有餘悸的撚須扮深沉:男人和女人。
我疑惑,問族長人類總共分為幾種人?
族長斜睨我一眼說,壞人和好人。
族長見我一臉疑惑,於是放下已經揪下不少胡須的手,拍拍我的肩膀說,待你自己去過便知了。
於是我見過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看過西子捧心成佳話的西施,與詩仙李白喝過酒,陪詩聖杜甫聊人生,然後教過那位極喜愛木藝的皇帝怎麼做木鳶,聽過那聲“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怒吼,也曾在近距離的觀戰九龍奪嫡。我從一開始的惶恐到及其淡定的遊走其中,不插手不參與。
見識了太多的勾心鬥角,看到了太多的自相殘殺,明白了太多的束手無策……我終於知道了族長說那些話的意思,也明白為什麼族裡的人總是以修仙為目標接受天劫,其實他們隻是要來這人世間走過一遭,養其心,修其性。
隻有把握住本心,方可於這世間逍遙。
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
何處惹塵埃?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作為九尾白狐天性涼薄的典範,甚至是在我厭倦塵間瑣事來到這處不知名但靈力充沛的小村落住下時,我都沒有插手過那些本是陰陽之間注定了的事兒。
直到我救了她。
也許被那妖物臭氣熏天的妖氣給臭壞了腦回路,也許是那人香甜美味的氣息太過於出眾,亦或者是當我趕到時,被她不甘的眼神兒給刺激到了?
總之,看到那張無論喜怒都會擺在臉上的孩子,我突然就覺得自己也回到了剛開了靈智那會兒和二娘家的姑娘玩耍時的樣子。
不過,會這麼想,也代表著我老了吧?
調戲她,逗她,這種幼稚到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舉動確確實實的做了出來,然而……無論怎樣,她自己的命運還得是自己麵對。
小景,我叫琉璃。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請你記得曾經有位狐仙,名曰琉璃,銀發及腰,瞳緋色,性涼薄愛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