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睜開眼就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
我把右手伸到枕頭下抬眼望去,不出所料的是他。
他還是那副模樣,黑色的風衣外套、黑色的禮帽。
我曾不止一次吐槽過他這種走在大街上沒有人敢靠近但絕對夠引人注目的打扮,其實現在也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兩句,不過這種話已經不會再說出口。
“早上好,黑澤。”我躺在床上向他眨眨眼,抽出右手向他搖了搖。
“白井。”他喊著我的姓氏並點了下頭當做回應,又盯著我看了兩秒,開口說道“早餐在桌上,我還有任務。”之後轉身就走了,對於一位男人來說有些過長的銀發隨之在空中劃出一個美妙的弧線,然後我隻能聽到腳步聲和大門打開的聲音。
我見過這種場景無數次,但每次見到都不禁讚歎,多麼的美妙啊,這種感覺在那一瞬間仿佛可以填滿內心所有的空缺。
“好的,再見!”我抬高了音量喊到,起身撈起床邊的衣物。
“哢噠”一聲,是大門關上的聲音。
穿戴好衣物的我走出房間,進入客廳後第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的紙袋,翻了翻紙袋拿出裡麵的麵包和酸奶放在桌上擺好,接著走到了窗前,望向熟悉的地點,看到了保時捷車門被關上的景象。
我就這樣望著他,看著他係好了安全帶,然後我在心裡默數了五秒,果不其然看到他從懷裡掏出香煙,點上。
又被騙了,我這樣想著,但是嘴角卻忍不住上揚,眼神緊緊的盯著他,我知道敏銳如他馬上就能發現我。
就在這樣想的那一瞬他就抬起頭來回望我,我也不知道是我們都對彼此過於了解,還是真的有所謂心靈感應的東西存在,總之,在那一瞬間,我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但我並不打算移開目光,仿佛這是場遊戲的對決。
我抬手模擬了一個抽煙的動作,眼裡帶著笑意繼續看著他,他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冷,沒有一絲變化,但他隨後將煙夾到右手,吐了口煙霧就低下頭像是要啟動車子。
我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了幾分,目送著他駕車駛出我的視線,之後我便回到桌前享用起了早餐,邊吃邊回味剛才的事情。
他的名字叫Gin,又或者是黑澤陣,是和我同齡的青梅竹馬。
我認為這很奇妙,自從我有完整而清晰的記憶開始我們就已經經常呆在一起了,再往前的記憶是零碎而閃爍著讓人無法輕易捕捉的,我和他甚至都記不起來我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我腦海裡能斷斷續續地想起和他有關的很多事,但就是無法記起最初的時刻,或許是因為那是年齡太小了,但這也似乎並不妨礙我們之後的友誼。
麵包吃完了,我用吸管戳開酸奶,吸了一口,在腦海裡數著從有完整記憶開始到現在,突然驚覺已經過了二十年,那我和他就已經認識了不止二十年。
想到這我不免有點感慨時間過的如此快,轉眼間我們都長大了。
我的記性在記日常這方麵並不算太好,比方說我今天去吃了一頓美味豐盛的晚飯,那我可能到後天就會幾乎想不起來今天晚飯吃了什麼。
對於以前的記憶也是如此,隻剩下一些印象深刻的點。因為過於模糊所以總讓我有種不真實感。
當然在學習知識和任務方麵的記憶還是非常好的,要不然我在組織也混不到如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