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隻是想想而已
當我穿梭在陌生的城市
擁擠的人群
我是孤獨的螞蟻
如果有一天
我不再執著前行
請不要破壞我彷徨的足跡
凝住眼淚才敢回頭望你
這座遙遠的城市
近在咫尺的你
讓我遺忘你呢喃耳語
埋葬在藏抽屜的信件
寫滿你的名字
不管過往風華多麼美麗
都洗不儘我思緒
當年華不敵風塵
月下天明
藏著淚笑看太陽初升美麗
我是一隻孤獨的候鳥
我想飛過西伯利亞去看北極雪
我想,我隻是想想而已
……………
清池的歌聲像一隻長在肖琪心裡的螞蟻,撕扯她脆弱的心臟,讓她感到凜冽疼痛,這樣的疼痛,來得迅猛直接。肖琪從未真正了解過,他的骨子裡具有可費猜解捉摸不透的深沉,隨性無欲中暗藏近乎偏執剛愎的執著,看似溫文爾雅,實則難以接近。
演唱完畢,清池問肖琪,“他對你好嗎?”
“他每天早上給我做早餐,開車送我去學校,在我想吃冰淇淋時開車繞半個城去Dairy Queen買我愛吃的藍莓提拉米蘇。向我表白的那夜他手捧大束玫瑰,在海邊為我點燃九十九支煙花。他經營一家外貿公司,計劃今年在香港上市,我父母很中意他。”肖琪沉默片刻,點燃香煙繼續說,“他比我大十一歲,結過婚,有一個五歲女兒隨前妻生活。我無所謂。”
說話間肖琪翻動柴薪,讓它燃燒得更加旺盛。
清池用燃燒木炭點燃香煙,沉默吸食。
肖琪從清池手裡拿過吉他,隨意撥動琴弦。“清池,你是時候安定下來了,這樣飄來飄去的人生,太累了。”
清池的手指一陣顫抖,半截香煙墜落在地。忽然就想起《阿飛正傳》裡張國榮有一句台詞說,“我聽彆人說,這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隻能夠一直飛呀飛呀,飛累了就在風裡麵睡覺,這種鳥一輩子隻能下第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時候。”
此刻,清池隻覺得自己就是那隻沒有腳的鳥,沒有人知道,其實他在一開始就已經死亡,是風吹著他在空中飄呀,飄呀。
清池起身,略帶粗魯地緊拉著肖琪的手往住處奔去。
清池將肖琪的身體緊緊摁壓在門後的牆壁上,她腦海裡閃過一絲猶豫和抗拒,有那麼一刻,她想推開他。
他的喘息帶著熾熱和濕潤,一波一波撲在她臉上。
他步步逼近,然後將整個身體壓迫著她,堅定有力。他用牙齒輕輕撕咬她的耳朵,嘴唇,下巴,用鼻尖輕輕摩挲她柔軟細膩胸脯,如同貪婪的孩子。
仰頭凝望著昏暗壁燈,幽冥光線將她複雜的表情染成暖橘色,用力把眼眶裡的淚水逼退回去,娓娓閉上雙眼,她微微顫抖著,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凝噎。
“清池,你還愛我嗎?”肖琪的氣息撲在清池耳畔。
“不,我隻是渴望占有你,我不愛你。”清池說話的時候沒有一絲停頓。
肖琪將雙手十指深深掐入清池的背脊,試圖以此壓低呼吸節奏和速度。
拂去眼角濕潤,肖琪用雙手死死勾住清池的脖子,用儘全力將他的灼熱麵孔深埋進自己胸脯裡。肖琪慣用香奈兒5號香水,此刻她如同炎炎烈日烘焯下的薰衣草,她的氣息迅速入侵清池的大腦,如同慢性毒藥侵蝕,讓他感覺疲憊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