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但是我不想出去…
我想現在的我應該是最可怕的吧,天氣的好壞與我無關,兩耳不聞窗外事成了我的座右銘,即使小諾現在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前,淚流滿麵地對我說“蘇絡七,我懷孕了。”,我都隻會噢一聲,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頹廢,多麼可怕的一個詞,但我正在接受這個可怕的東西,並且毫無落莫的感覺。
“絡七,快出去找工作吧!”客廳裡是姐姐瘋狂催促,我已經習慣在我睡夢中聽到她刺耳的呼喚,即使她下一秒要拿著什麼武器砸向我,我也會默默無視她,繼續夢遊我的仙境。“你快點給我起來,去找工作!不就是失戀了,弄得像死人了一樣!”姐姐又發彪了,見我絲文不動,她索性扯走我的被子,把我拽下了床…
真懷疑她是後媽帶來的姐姐,活躍時說我是瘋子,安靜時嫌我頹廢,即使我是和相處五年的男人分手了,她也會淡然到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在她的世界裡,我這個比她小一歲的妹妹,總是被幼稚,無聊,不正常所定義。
在我忍了幾分鐘後,終於勇於反抗她了,“惡毒的姐姐,不要打擾我!讓我多睡一會!我都失戀了,你還要折磨我!”我能想像到當我翻著白眼說完這句話,她回應我的那個扭曲的表情。“你個幼稚的蘇絡七!”姐姐摔上門,不再打擾我。
這回可以與周公再續前夢,吸收那席夢絲的柔軟了,可是天公不作美,在我擺脫了姐姐的催慘之後,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我內心的極少的平靜。
“喂?”對方先說了話,那個聲音,這輩子我都記住了。周曉晴,一個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卻背著我和我男人偷情一年多的第三者。虧我曾經那麼相信她,我真是丟了隱形眼鏡,看走了眼…“絡七,對…”真是太討厭她做錯事後那無辜的道歉了!還好我有夠冷靜,沒讓電話從十二樓自由落體到一樓,而是啪一聲衰在了桌子上。
小三年年有,今年一火車,偏偏讓我碰上了這“火車”!算了算了,現在沒有興致與周公約會了,拉開窗簾,讓房間吸收點明媚的暖光。走進了久違的客廳,便又看到姐姐那不屑的臉。她無奈地扔給我一瓶王老吉,“上火了?喝個王老吉吧,算是給你個安慰。”此刻我真想把這個惡毒的姐姐丟到外太空去…
“姐,我出去了。”此刻不想說任何話,隻想一個人出去散散心。她果然夠惡毒的,在我開門的一瞬間也不忘告訴我找工作,更讓我吐血的是她莫名其妙的吐出了一句,“女人心情差就愛購物,你少帶點錢。”
大街上的定義就是過客,行行瑟瑟的人穿梭在空氣中,他們的心情怎麼樣,這是個未知。也許這一秒有人還很開心,下一秒就會因為被彆人踩到了腳而氣憤,或者下一秒會接到分手的電話,再或者剛和彆人談論到小三,就打電話給男友,結果是神秘的女人接的,然後那些愉悅的心情變的沉重了…這些或者似乎都發生在了我身上,比撞鬼還準。
我無法否認姐姐在我出門時說的那句話是對的,女人心情不好就愛購物。果然,我腦袋一熱,就走進了充滿上層社會氣息的路易.威登…果然有夠奢華,光是店裡的裝潢都讓我瞠目結舌。名牌店的店員就是不一樣,尤其是世界名牌,連店員都嫌我寒酸的地灘裝扮,用那種鄙疑的目光看著我,還有意無意的提醒我,不買勿動的無禮要求。
我想當如果我能掏出裝有五張卡的Lv包,她應該會對我另眼相看吧。然後她那張厭惡的嘴臉會立刻變得彬彬有理,用羨慕的目光看著我,可是到那時候我已經沒有心情買她的商品了,將她看成一個渺小的質點,最後我揚長而去…
看吧看吧,這就是人,免不了的鄙視與巴結,我還真是厭惡了,想想周曉晴那個卑鄙的小三,想想店員那變化殷勤的臉,再想想背叛我的那個男人,隻有姐姐才是對我最好的,雖然那瓶王老吉並不能使我退火,雖然今天很早離開了席夢絲的懷抱……也許我也應該感謝那戴著有色眼鏡的店員,她讓我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明白了人的另一麵有多麼可怕,我想我真應該找份工作來填充我暫時悲觀的世界。
回到舒適的房間裡,我那亂得像災區的臥室變得很乾淨,除了姐姐,不會有彆人幫我收拾了,我的腦神經突然來感,有種想抱姐姐的衝動,不過我此時要是真的衝進她的房間抱她,她隻會說我嬌情,再加一句她不是蕾絲邊。索性去給她做頓晚飯很吧,這樣她還能回我一句太陽從東邊落下了,然後津津有味的吃著我做的菜。
“姐,我明天去上班!”說出這句話時,我想著,這回她該誇我一下了,誰知她反問我“你又抽什麼瘋?”我無辜的看著她,吐血的心都有了,“我想開了,沒抽瘋。”姐姐激動的握住我的手,好像見到了戰爭後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望著我,“不虧是我蘇絡姊的妹妹,這就對了!”她那欣喜的眼神飽含著淚水,讓我受不了…
陰天,刮大風,我第一天上班,老天就製造這樣的狀況。也不知道自己抽什麼瘋,竟會選擇去小諾的工作的地方去上班,而且是給她的上司當文秘,據說那個上司思想就像凡高的抽象藝術,奇怪的很。
我坐在擁擠的公車裡,又穿過幾條大馬路,終於到了工作的地方,公司不算大,但是環境很好,合理的上下班時間,讓我很滿足。當我從上司的辦公室走出來時,小諾立刻拉著我去了休息室…她用極小心翼翼的口氣問我“你和那個叫紀天揚的男人分手了?”聽到紀天揚那三個字從小諾的嘴裡說出來,我突然好想哭,我點點頭,心中既氣憤又傷痛。小諾看著我無狀態的樣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彆難過,命裡犯了回小人而已,不值得你傷心,我們現在是同事了,天天可以見麵,有什麼事就和我說!”此刻,我抱著小諾說了聲謝謝。對於我倆來說,我們的友誼是沒有利益,沒有爭奪,是拋開世俗的一種純粹的友誼,隻有她最了解我,會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毫不計較的幫助我。
每天我都在給自己找事情做,填充我充滿憂傷的大腦。連那個脾氣很怪的老板也誇我勤奮,經過了幾天,心情總算有了好轉,久違了外麵的空氣,突然想借著假日的閒暇去KTV。於是我不由分說的把那些朋友,和那個說我不正常的姐姐叫到了KTV包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