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月還沒有自負到不喝月才子談無欲的敬酒,她也端起杯子回敬,一杯滾燙的茶水倒進嘴巴裡,眉頭也沒有皺一下,“今日你敬我一杯茶,他日有機會,我一定請你一樽酒。”
“嗬嗬,不必了。”直率而豪爽的女子。談無欲一直的那副淡淡然的樣子泛起了一絲笑意。
“嗯?道長架子很大。”公孫月開玩笑道。
“吾乃修道之人,不喜酒水。你我已是朋友,既是朋友,又何必計較一杯茶還是一樽酒呢?”談無欲摸出一些碎銀來結帳,“朋友,暫此別過。”說罷,便一甩塵拂步出酒館。
“朋友……”
這兩個字牽起的莫名的感覺讓公孫月一陣心酸。除了四位結拜兄弟,自己真的沒有一個朋友。
黃泉贖夜姬的第一個朋友,竟然會是跟正道棟樑素還真齊名的月才子談無欲?公孫月訕笑一下突然感傷的自己,搖了搖頭,低下頭去喝茶。
窗棱上紅蝶搖搖擺擺地飛了下來,在她的肩上停下,合攏的蝶翅緩緩地掃著公孫月的臉,好像安慰她一般。
“喂喂,你主人可不是要你來安慰我的吧?”毛絨絨的觸感,有點癢,但不討厭,公孫月讓它停到自己手指上,然後往窗外揚手,放飛了它。
蝴蝶在窗戶外猶猶豫豫地轉了幾圈,終於往遠處飛走了。公孫月收回視線,嘴角不知為何泛起了一點淡漠的笑。
“嗯?你說她難過?”
躺在黃金堆砌而成的床上,蝴蝶君一邊聽蝴蝶們的報告一邊數著銀票。“一個女人會難過,一是為情人,二是為子女,三是為銀兩,公孫月看起來不缺錢,也沒有成親,就是說她為情所困了?”
“主人我……”
“而這幾天之間,能夠讓她產生如此大的衝擊,能夠讓她種下這麼深重的感情,能夠讓她難過寂寞的男人!”蝴蝶君突然從黃金床上一躍而起,很是自信地擺了個傾倒眾生的POSE,“除了我陰川蝴蝶君還有誰!”
“主人……”
“嗯,我知道她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但是也是一個女人,讓一個女人傷心難過,不是蝴蝶君的原則。”
“主……”
“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去見她一麵吧。”
話音未落,屋裡的紅色身影已經飄飛而去,打探消息的蝴蝶這時才能夠說出那句一直被主人哽住的話,“主人我想說,人家是見過了月才子才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