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握著已經掛斷的電話,半天沒有反應。
一個多月了,鈍痛從掛掉電話這一刻,像潮水一樣席卷了全身,撕扯著他的情緒。
四年了,他們真的結束了。
他很喜歡小媛,第一次見到她是大學報名的那一天,看著小小的身子,提著比她還大幾倍的行李心裡就不自覺的想幫助。
見過兩次後,更加確定了想保護她,這麼多年也護得好好的,隻是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那天取錢的時候,他就想把這個手機送給小媛。
唐媛去年提過這款手機,說起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許安當時覺得太貴了,因為要給她準備讀研的費用他沒舍得。
小媛要走,他不怪她,隻怪自己太差勁了,沒給足她安全感,那天的話說得那麼難聽,他也不怪她。
不夠狠,他們倆分不開。
等情緒平複下來,許安才發覺自己還在車裡,旁邊坐著秦遠。
“不好意思我……”許安開口說話才發現鼻音都出來了。
秦遠扯了張紙遞給他,“你前女友?”
許安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他不想接受前女友這個詞,這個詞很刺耳。
他從來沒想過這輩子除了唐媛以外的人,雖然沒想象過跟小媛老的那一天會是什麼樣子,在心底裡早認定了這一生就是她了。
那麼胸有成竹期待滿滿的一輩子,突然變成了前女友,這種挫敗感如同悶棍敲在身上一陣陣發疼。
秦遠往他座椅邊靠了靠,一隻手搭在他後背靠座上,湊到他耳邊問:“你這麼好,怎麼會分手呢,你很喜歡她?”
“怪我。”許安很勉強的笑了笑,笑得很苦,“你就行行好吧,我現在心痛得要死彆問了。”
秦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這個狀態不適合獨處,要不一起去打場羽毛球吧。”
撤回身子,秦遠指了指右前方,“往前開三公裡有個體育館。”
許安扁了扁嘴道:“你喝了酒能運動嗎?”
“才喝了兩杯,沒問題。”
這場球,足足打了四小時,一拍拍揮動著球拍,眼睛隻顧著盯著那個白色的物體,許安分不出任何心思想彆的,運動真是一個減壓的好方法,身體疲勞到了一定程度,就不會再有精力去思考和傷心。
打到最後一刻,許安扔下球拍直接累癱在原地。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阿遠沒想到……你體力這麼好,你學過..羽毛球嗎,打得還不錯。”
他自認為體力算好的,在大學打完整場籃球還能接著做兼職,沒想到秦遠能好到這個程度。
若不是想把體力完全釋放,他早就堅持不住了,打到三個小時的時候全身都開始軟,看到秦遠還能堅持,男人不服輸的勁兒上來,硬是多打了一個小時,現在連頭發絲都不想動。
秦遠坐在凳子上擦著汗說:“沒學過,打過幾回。”
許安渙散著眼神,望著體育館的藍色房頂發了會呆慢慢的神智回攏,呼吸也均勻了。
他偏過頭問:“你平時沒少運動吧,都玩些什麼。”
秦遠對上他的眼睛笑了笑道:“以前在國外偶爾玩玩刀劍槍之類的,國內就戶外和水上比較多。”
許安呆了呆,想象了一下,“都是些危險的項目。”
他循規蹈矩的生活了二十一年,最危險的事也是幫程誠打架,從來沒使用過武器,很難想象兵器之類的運動。
“還行吧……國外有專業場地的。”秦遠走到他身邊伸出一隻手,“走了,去洗澡。”
許安伸出手一點勁沒用,全憑著秦遠一身的力氣把他拉起來,他一百三十多斤的體重被秦遠很輕鬆的拉了起來。
“你這體力異於常人啊。”許安有些吃驚的說。
秦遠半笑不笑的道:“以後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