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是被子彈穿擊物品的擊打聲吵醒的,影音室的燈原來可以這麼亮,明晃晃的白熾燈過於刺眼,他瞬間覺得眩暈眼花。
他揉著眼拿掉身上的毛毯半坐起來,覺得身體很放鬆,像是一種釋放壓力後的空虛。
秦遠應該洗過澡了,換了一件白色的寬鬆T恤隻穿了內褲,兩條修長筆直的腿,隨意的搭在單人沙發的一側,手裡握著遊戲手柄,對著牆上的屏幕正在一槍一槍的爆頭。
許安看了十幾秒鐘血腥的畫麵,思緒逐漸回攏,鼻腔被一種若有若無的隱秘的、熟悉的味道充斥。
在茶幾上很顯眼的位置,有幾張寫著日文,表情很享受的裸女碟片,這種東西在許安高中的時候到過他手上,自然明白了蔓延在空氣之中味道的來源。
垃圾桶裡的紙巾,也明示了這裡發生過什麼。
許安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了,這一覺睡了差不多六個小時,補齊了覺心情也很好,他整個人倍感神清氣爽。
走到秦遠背後,許安雙手扶著沙發靠背看著他打遊戲,誠兒也喜歡打遊戲,一般許安走過去的時候都會放下手柄,因為許安不打遊戲。
秦遠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眼睛有些狠戾的盯著遊戲裡的玩家。
許安就這樣撐在他背後,認認真真的看著他利落狠決的把對方一個個解決掉。
秦遠兩局打完,丟下遊戲手柄。
“餓了沒。”他側了半邊身子,向後仰著頭問許安。
許安的視線落在他羽睫的側影,和微微滾動凸出得很明顯的喉結上,看起來有脆弱的少年感,洗過的頭發軟軟的搭在前額顯得清冷、文靜。
許安聞到了洗發水的香味,胃已經在叫囂了,他回過神笑了笑,“你順毛很顯小。”
秦遠微微一笑,“中國人不顯年紀。”
“你跟我差不了幾歲,給人的感覺?有距離感。”
這樣的人應該很難交到朋友,許安能感覺到很多時候,秦遠都在遷就他,這是一種示好想交結的行為。
人對自己剛認識,又想成為朋友的人,會適當的遷就這很正常,秦遠給人的距離感很強,如若不主動示好,確實沒有什麼人會主動想和他交朋友。
秦遠不懷好意地問:“你是這麼認為的?”
“現在不了。”許安的目光瞟向了垃圾桶裡的紙,小聲的嘟嚷,“白長了一張禁欲係的臉,”很會騙人。
“走吧,”秦遠笑著從軟皮沙發裡伸出一隻手,“去吃飯。”
許安順手把他拉了起來。
電梯直接按到了三樓,明明是兩層樓的彆墅?
三樓是一個很大的露台,一張長桌子上擺著做好的飯菜,正冒著熱氣,露台的另一半做成了一個超大的遊泳池,整座房子被高大的法國梧桐和棕樹環繞著,儘管快到八月份了,因為樹木包圍的原因不是那麼熱,偶爾吹來一陣風夾雜著樹葉的味道,感覺坐在大自然中特彆地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