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什麼意思。”
秦遠:“閉嘴。”
遊泳池裡的水被四周的燈光晃出了炫麗的色彩,空氣都變得悄寂,隻能聽到心跳的聲音。
秦遠完全不認識李淵,聽他的說辭,應該是認識自己。
李淵不顧秦遠臉色有多難看,怕許安受騙似地解釋,“和你聊天,完全感覺不出你也是gay,秦遠的手段很有一套,你不是第一個,我見過他的照片。”
許安的眼亮暗了又亮,攔下秦遠想要揍人的拳頭。
“說清楚。”
“Owen是個非常陽光的男孩子,因為秦遠快十年了,至今還是單身。”李淵退後兩步嘲弄似地問秦遠,“你不是說,不對感情負責嗎?還是覺得圈外的男生好玩?”
秦遠知道他說的是誰了,因為Owen他好幾年都沒碰過圈外人,直到遇到許安。
“我沒有玩他,開始就說得很清楚,是他自己陷進去了,與我無關,”秦遠不露聲色地嘴角一勾,又囂張反諷,“既然你認識他,就勸勸他少做自不量力的事。”
“夠了。”
許安抓起T恤躲掉秦遠靠近的身子,對李淵說了聲抱歉,快步離開了泳池。
哪怕秦遠有一點不自在和愧疚,他都覺得這個人有救。
然而秦遠半點也沒有,把一個人弄到崩潰,居然能如此輕鬆的置身事外。
“許安,許安。”秦遠踩著他的腳步跟進了電梯,“我對我所有無意傷害的人道歉行嗎!”
很顯然秦遠意識到了,許安在生什麼氣,可是道歉還這麼理直氣壯的人也隻有他了,什麼叫自己陷進去了,什麼又叫自不量力,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冷漠又自私的人。
許安沉默片刻,轉身反唇相譏,“是他活該。”
旦凡回頭看一眼都該死,果然活該,人一旦涉及到活該,都是貪念、欲望太重。都是人,是人都長了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有什麼好迷戀的呀,自作自受。
統統活該。
秦遠目光尖銳地盯著許安發青的臉,把他逼在電梯角落,手指撐在電梯上輕輕叩著,“那你……為什麼還生氣。”
許安失望到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一句一頓地說:“秦遠,不是每個人因為喜歡,因為想要就用儘手段得到,得到了又不珍惜,真當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沒那個道理,人心難得,他卻不懂。
“我再說一次,我既沒有不珍惜,也沒有為所欲為,那時候我年輕愛玩,雙方都是各取所需,事先都說好了,聽到這些你滿意了?”
事先?在許安的世界裡完全不知道感情還能事先說好。
秦遠心底有什麼東西,被許安不屑一顧的表情點燃,“哈……你許安慈悲為懷,大好人一個,真當那麼乾淨?程誠為了你逃到了海城,唐媛出了國,還有小顏,你玩弄著人家感情,來破壞我們的關係,真看不出表麵和善如你,暗地裡做了不少事,就連Andy你也沒放過,還在互訴衷腸,我秦遠再不是人,也從來沒欺負過女人,我們誰比誰乾淨。”
能對一麵之緣的人笑麵相談,跟他在一起卻那般死寂沉沉,對陌生人生出憐憫,對他所做的一切熟視無睹。
他秦遠差勁到了這種地步嗎?
看到他眼眶變得粉紅,秦遠又淡下語氣,“我們所處的位置不同,對待事情的方式也不同,我理解你,你為何不試著理解我?”
這人眼睛深邃,看人的時候太深情,偶爾會讓人忘了自己的身份,說出不合時宜的話。他居然臉大到想說教,連自己都救不了的人,還不自量力的悲天憫人,想替人討回公道。
許安握緊拳頭,嗤笑一聲,“你是對的,是我眼神不好。”
好話醜話都被他說了,他不想反駁,也不屑接受,他敬畏良知,而秦遠卻以弱肉強食對待。
世界那麼大,思維千萬種,他們如此不同,他也苟同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