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咽了咽口水,再也不敢開腔,無辜地看著秦遠想尋安慰。
秦遠看著前麵的後腦勺沒說話,彆人不給他說好話很正常,把許安從廣州帶回海城後,他沒讓高執飛好過,在暗地裡使過絆子。
記恨他很正常。
到地方後兩人剛下車,就聽到車門鎖死,榮喬載著高執飛油門踩到底一溜煙跑了。
許安看著那排氣車尾氣,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皺著眉問:“榮喬是不是和飛哥有過結,倆人怎麼又一起走了呢?”
秦遠對這個少根筋的人,實在沒辦法,無奈地說:“這個你得問你的飛哥。”
“我自然會問,不是想先拿點情報嗎?”
聯排彆墅的門開了,媽媽目光平淡站在那裡,許安看到老媽還是有些心悸。
他努力調出笑臉喊了一聲“媽。”
秦遠恭恭敬敬叫了聲“阿姨”。
“進來吧。”
許蘭婷麵色紅潤,高執飛冬蟲夏草人參鹿茸,隔三差五的讓保姆燉著吃,養得已經看不出生過大病。
她挺直背領著兩人進了院子,長到齊耳的頭發頭頂已經白了一圈。
三人踩在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徑誰也沒作聲,小徑九曲十八彎從前門環繞了整座花園,延伸到了後院,路兩旁邊花花綠綠的花朵開了一片,西麵爬山虎爬滿了一整麵牆。
西麵一處有頂棚的石桌,應該是許蘭婷經常活動的地方。
她下腳步,“安安你去廚房陪鄭姨打打下手,我跟秦遠聊聊。”
倆人對望一眼,秦遠示意他先進去。
許蘭婷指著一把木椅,“坐吧。”
秦遠規矩的在她對麵坐下。
許蘭婷喝了口茶,開門見山的說:“安安是個沒安全感的孩子,我這一輩子儘力彌補了,如果他跟女人結婚有了孩子,我相信他會因為責任做得很好,跟你一輩子我不相信他。你應該能感覺他對愛不強烈,他一旦感愛不到被堅定的選擇,就會懷疑就會痛苦,哪怕他還愛你,也會頭也不回丟棄這段感情,我養大的太清楚了,親情和友情他可以做得很好,但是愛情,因為我和他爸爸和原因,他在心底裡不相信會有一輩子,你們兩個男人就更難。”
許蘭婷渾濁的雙眼目視著他,話說得很緩慢像是回憶什麼又像交待,“生活會有很多考驗,以後不管他如何無理取鬨都永遠站在他那一邊嗎?”
秦遠堅定保證,“今後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會堅定的選擇他保護他。”
許蘭婷站起身,無可耐何地說,“我雖然不想接受你,但是我更希望他快樂幸福平安,做母親的都拗不過孩子。”
秦遠到這一刻才明白,許安那晚說他媽是個很棒的人話裡的意思,一個女人把一輩子的心血都傾注在兒子身上,到頭來是這種結果,還能保持基本的修養,難怪許安被養成一朵嬌貴的玉蘭花。
秦遠陪著許蘭婷在沙發上翻許安小時候的照片,從穿開檔褲到上小學,幾乎每一張都是誇張的鬼臉照,許安端了一盤水果過來,一手奪過相冊,不好意思地說:我媽跟彆人媽不一樣,就喜歡看我調皮搗蛋的樣子。”
許媽媽笑笑道:“你小時候太乖了,攝影師難得抓拍到的。”
“難道我現在不乖嗎?”
許媽媽一記白眼扔過去,看得秦遠樂不可吱,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這種家庭氛圍是他很少能感受到的,他們的家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從很小的時候都在各自忙碌,見麵的時間都不多。
用完餐已經是傍晚了,倆人陪著許蘭婷到江邊散了一圈步,許安特彆開心,老媽不但沒有給他們壞臉色還交待倆人要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