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成亮跟著夏安東下了車,重重地摔上車門,罵罵咧咧地抱怨著,“什麼態度?證件也看了,電話也打了,還想怎麼樣?在這兒當個保安都能嘚瑟上,是把自己當主子了吧?”
他們倆剛剛進小區被大門口的保安給攔住了,又是問這又是問那,像防賊一樣地防著他們,把廖成亮都給問急了。
夏安東倒不覺得怎麼樣,這邊的幾個高檔小區,物業管理出了名的嚴格,上回有個政府的車來辦公事,被關大門外,怎麼都不給進,兩邊都很犟,最後還鬨上新聞了。
兩個人順利地找到了要找的門牌號,並排站在門口,按了門鈴。
門半天沒打開,廖成亮等得有點不耐煩,問:“在家裡嗎?”
夏安東皺眉想了想,“剛才不是打過電話了嗎?應該在家吧,說好了這個時間點來接他的。一會兒就上飛機了,他不在家能去哪兒?”
他話剛說完,門就被打開了。
門裡站著個高高帥帥的年輕男人。
廖成亮之前在雜誌上倒是見過沈飛。印象中……模特嘛,自然就是身材好、腿長、年輕,廖成亮見過的模特多了,沒留下其他什麼印象。
如今見到真人,廖成亮不由吃了一驚,這臉可真精致,特彆小。可能因為年輕,沈飛的皮膚很好,近看一點瑕疵都沒有,比雜誌上拍的年輕,或者說是更像活生生的人。另外,他這雙腿也是真長,廖成亮和夏安東都是北方人,一米八多的大個頭,平時低頭看人習慣了,今天忽然冒出個比他們還高點兒的,還真有點不習慣。
沈飛好像是剛洗完澡,頭上還散著水汽,急匆匆地套上了短褲和T恤就來開門。
但他人挺隨和的,開了門就朝外麵兩個人笑,露出一對兒酒窩來,“東哥,你來了。”他不認識旁邊的廖成亮,停頓了一下。
夏安東給他介紹,“這是廖成亮,我一哥們,他是攝影師,今天也去巴黎,定的機票是跟我們一起的。”
“哦,亮哥,你好,你好。”沈飛笑得更燦爛,給兩個人讓了道說,“進來坐吧,得麻煩你們稍微坐會兒。”
廖成亮走進去,朝屋裡打量了一眼,屋裡有點亂,很多東西橫七豎八地擺在路中間。夏安東笑笑問:“在收拾行李?”
沈飛有點不好意思,摸摸後腦勺說:“呃,是,不過我已經收拾好了。就是……我剛收拾完洗了個澡。現在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呢,你們得等我吹個頭發,換件衣服。”
夏安東點點頭說:“不急,還早呢。”
“那你們坐,我馬上就出來,要喝飲料桌上拿,亮哥,坐,彆客氣。”沈飛招待完,就進了洗手間。
廖成亮倒沒有急著坐下,而是站在客廳中間環顧了一圈。房子不大不小,後現代風格的裝修,黑色和灰色為主的色調,除了屋子中間因為主人收拾行李被弄得有點亂,其他地方還算清爽。
整體一看是個年輕男人家的樣子。
廖成亮打量完了才在夏安東旁邊坐下。
夏安東此時正盯著旁邊架子上一張相框擺台在走神。相框裡的人自然是沈飛。那是他在海灘上拍的照片,上身穿著白色T恤,下麵是條藍白花紋沙灘褲,露出兩條大長腿。這張照片裡他沒像拍雜誌時那樣凹造型,就隻是站在那衝鏡頭笑。背後是藍色的天空和藍色的大海。
看得出來,拍這張照片的人非常業餘,構圖太隨意,畫麵離得又太遠,捕捉的鏡頭也不好,模特笑得有點傻氣。
作為一名攝影師,廖成亮覺得這張照片除了天很藍,沒任何可取之處。
夏安東盯著照片的時間實在有點長,廖成亮已經到了不得不疑惑的地步。實際上,從先前進門開始,他就已經感覺到夏安東看沈飛的眼神有那麼點不對味,他對沈飛說話的態度特彆溫和,很是反常。
在這個圈子混多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廖成亮還是懂的。夏安東估計這是看上人家了……圈子裡這些有錢人也是品味奇特,以前他們喜歡玩年輕女孩,現在時代進步,很多人或是跟風或是解放了天性,都開始喜歡玩男孩了。
廖成亮記得,夏安東上回找的個小男孩,就是跟沈飛差不多類型,年紀還小一點。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他習慣了。
廖成亮掃了眼相框,心想,這兩條腿要是纏在人腰上,可能確實是比女人還要帶感。
他心裡這麼想著,湊到夏安東旁邊去,輕浮地挑了挑眉,小聲說:“嘿,不錯啊,腿這麼長,玩起來應該很來勁。”
他這話一說,倒是把夏安東給弄愣了一下。
廖成亮又說:“我應該沒猜錯吧?我之前就奇怪你好端端地怎麼忽然變得熱心起來,還特意跑來接人,原來是有歪心思。”
“彆胡說。”夏安東卻沒什麼心情跟他開玩笑,看了眼洗手間方向,皺眉,“不是。”
廖成亮見他挺嚴肅的,問:“不是?那是什麼?”
夏安東想了想說:“不是我,是彆人讓我來接的,托我照顧一下。”他不打算細說,但想了想還是補充了句,“在沈飛麵前你彆亂說話,客氣點。”
飛機晚點了幾個小時,沈飛他們一幫人到巴黎的時候已經是淩晨。
廖成亮跟沈飛不是一起的,他還有事,機場就分道走了。
沈飛當天有個秀要看,夏安東親自送他過去。
一路上沈飛有點犯迷糊,時差一時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