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氣。”夏油傑點點頭,不願多言,更彆提其他夥伴。
“唉,我實在是太不容易了,除了我沒有多少人願意雇傭那些老人。為他們養老本該是國家的責任,但我身為經營者主動承擔了這部分社會責任!他們都很愛戴我,他們就好像是我的父母!”富山又用手絹擦了擦眼角,“嗚嗚,沒想到那可惡的曦光基金會竟然打著替勞動者維權的偽善旗子,煽動了輿論!害得我工廠沒了,這才導致那些老人們一個個生活沒了希望,嗚嗚”
他哭得真切,像是真為了那些沒了著落的可憐前員工傷心。
“嘁!假惺惺,好像不是你一直在拿你的‘父母’去填那個有生產安全問題的機器一樣。”五條悟不屑地出言道,他還記得最開始夏油傑說的那反複發生的生產安全事故。
“誒誒!這位大人,您還小您是不知道,那個機器有多貴,成本有多高!那些老人慢吞吞的一天乾13小時才將將趕上年輕人一天乾8小時的,我還花了電費!我做慈善還要虧錢嗎?”富山一下停住眼淚,急著與五條悟爭論到。
“不要急,不要急,富山先生。”井上真連忙攔住馬上就要用自己肚子頂上五條悟的富山,並將其拉到了咒術師聽不到的邊上。
五條悟實在生氣,一腳踹翻了門口的花籃,將鮮紅的條幅拽到地上。
“還有這個可惡的基金會,慶祝的也太早了吧,既然關心勞動者就該救到底啊。”
“這不是他們的義務。”夏油傑也在糾結,但他還是說道。
“當他們說出的話能造成如此後果之時,那後果也會成為他們的業。”芥子說道。
因果與業,言語是有力量和責任的,芥子在地獄見過太多,也聽過太多辯解和不明白,雖然這種業連接性不強,但是付出代價的人損失卻始終無法挽回。
“有太多正義之言並不能帶來正義,隻會將情況變得更壞。當他們把拯救勞動者當使命的時候,他們應該更加慎重更加周全。”芥子輕輕說道。
“嗬,其實還是要怪普通人裡的臭橘子吧,說到底?”五條悟發現其中華點,氣得發笑。
“延長退休年限,高齡失業人群,不停的工作,不敢歇下來。壽命與工作時長掛鉤,不用早發養老金的同時又能解決老齡化社會問題。這便是現代版的‘把老人扔山裡’啊。”同樣深受老齡化社會影響的日本地獄獄卒芥子心有戚戚焉地說道。
自日本泡沫經濟時代結束,大量亡者湧入地獄,大部分古代誕生的鬼神,神獸,妖怪們都被地獄吸納補充作了獄卒,但仍舊人手不夠。
芥子想了想自己那兼職HR的瘋狂上司,也許應該為鬼燈大人分憂,在現世時考察一下是否能有成為未來同僚的人。
井上真打發掉富山向他們走來,看著眼前這群充滿正義感的少年少女們,微微一笑。
“其實對於工廠倒閉的後續事件,我私人有整理出一份文件,還寫了3則曝光三方責任問題疏漏的文章。今天早些時候已經分彆寄給了厚生勞動省,曦光人權守衛基金會和剛剛那位工廠老板的家裡。督促他們對其他剩餘53位無工作老人妥善處理,否則這三份新報道將發到報社去。”
井上真撓撓後腦,黑亮的眼睛笑得更暖,說道:”其實對於政府我也沒有抱很大的希望,我還額外谘詢了本地的10家工廠,其中有3家說願意接受那些老人去工作,雖然工資很低,但我有簡單了解過該有的保障都是有的。”
“井上先生!”
“井上先生也太棒了吧~”
“啊~啊~這就是可靠的成年人嗎?”
“感謝。”
消沉的未成年們聽完瞬間歡呼成一團,可靠的成年人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