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沒來學校。老板點名時，念了兩遍她的名字，班裡同學麵麵相覷。她是尖子生，差點就是語文課代表，隻不過拄雙拐不方便拿一疊疊練習冊，老師才準許她除了上廁所不需要離開課桌。上廁所時，她不拄拐杖，在她的閨蜜的攙扶下，一蹦一蹦地走出教室。因為她身體殘疾，一條腿走路，所以來回需要花正常人兩倍的時間，隻能大課間上廁所。二十分鐘後，她就會在那兩個女生的攙扶下，一蹦一蹦地走回教室。我經常假裝看書，餘光中觀察她剩下的那條白皙的大長腿彎曲，直起，彎曲，直起，她的胸部有節奏地上下抖動，那條短短的殘肢不由自主地抬起，落下，抬起，落下，抬起時像男人，落下時像女人，撩動校服的裙擺。老班有一天看到，愣了一下，然後把頭扭向另一邊。老班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然後對學委說，記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