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間忽然的靜默，讓弓親感到有些不自在，於是轉移話題：“小九在真央靈術院有沒有交到朋友？”問出這句話的同時，他就後悔了，總覺得自己現在很像一個為家裡操心的老媽子。

“朋友？”小九重複著對他而言的那個陌生詞彙。

“就是比較談得來的，誌趣相投的人……”話才脫口，弓親就又一次後悔了，這個世上有可能會有和小九誌趣相投的人嗎？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小九並沒有回答弓親的問題，反倒是又將話題帶回了原先的主題：“四席，都要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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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在真央靈術院學習的一年中，因為和原十一番隊副隊長的那一戰，被人在額頭上印上了“凶殘”的印章。同學們對他全都敬而遠之，生怕在自己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前，就把性命交代在他的手上。

而原本在家接受貴族教育的朽木少爺，在那一年間也經常出入學院。

許是白哉少爺將小九認作了假想敵，做什麼都想要和他比個高低，特彆是在劍道方麵。和劍八憑直覺胡亂揮砍不同，小九在那場戰鬥中，雖然真正用到刀的隻有最後那刺穿心臟的一刀，可無論是從他拿刀的姿勢還是刺出長刀的方式來看，都很明顯得可以看出他是受到過嚴格訓練的。

但不管白哉多少次將竹刀塞到小九的手中，他都不願拿起。

“喂喂，都跟你說了，如果你和我打一場，我可以讓你姓朽木哦~”白哉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的，小九似乎是對朽木這個姓氏特彆有好感。

即便白哉這麼說了，小九仍舊是不願拾起腳邊的竹刀：“你是做好砍殺我的覺悟才來找我打架的嗎？”少年的語速很是緩慢，可白哉卻越聽越火大。

“不過就是一場練習，這麼認真做什麼？！”話才出口，白哉就被對麵少年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不等小九張口在說些什麼，撿起地上的竹刀奪門而出。

對白哉來說，當他聽說市丸銀那個天才的名號的時候，那隻總是假笑的銀毛狐狸已經加入了護庭十三番隊了。說市丸銀是遙不可及的存在，還不如說從白哉的眼光看來實在是沒什麼真實感。隻是聽說了，然後產生“啊，原來有個年紀和我差不多的流魂街出身的小鬼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斬魄刀”這樣的想法。

可小九卻不同，那天的戰鬥小九讓白哉充分察覺了兩人之間實力的差距。而那時，場中的少年甚至都沒有接受過任何正規教育。

不甘心，很不甘心，本以為自己努力練習，然後終有一天能將他踩在腳底。可誰知那少年竟連戰鬥的機會也不願給他。

所以當白哉腰間掛著千本櫻穿著死霸裝，昂首挺胸地站在瀞靈廷中時，他以為自己這下總有資格和那少年一較高下了吧~循著小九的靈壓找到那個身影的時候，被叫住的少年隻是緩緩地抬起目光，麵無表情地等著白哉說明叫他的理由。

“我……”緊張地握住千本櫻的刀柄，白哉咽了口口水說道，“用自己的斬魄刀的話，你是不是會認真地和我打一場？我做好了殺了你的覺悟了。”最後那句話白哉說得有些急切，像是忽然想起從而匆匆加上去的感覺。

他以為隻要加上這句話，小九就一定肯和他動手了，他也以為這一年來因為屢次被拒絕的不甘的心情，也足以化作殺人的決心。

小九直視著白哉，沉默許久終於開口：“你有沒有看到小劍和八千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