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遺漏

當小九再度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緩緩地眨了幾下眼睛，直到能夠準確對焦為止。一扭頭，就看到弓親端著什麼東西推門而入。

“小九你醒了，卯之花隊長也說你差不多該醒了，所以我去燉了點補身子的東西。”弓親小心翼翼地扶著小九從病床上坐起來，將剛才放在一邊的濃湯端到小九的麵前，“乖~喝完它。反正材料都是朽木家提供的，一定是最好的東西！”

小九心想著，既然朽木家還能給他來送東西，那白哉一定還活蹦亂跳的沒什麼大礙。於是便略過白哉，向弓親問道：“市丸銀他沒事吧？”

“沒事。”弓親想到剛才在走廊裡遇到的，來看同樣住在四番隊的市丸銀的藍染物右介，雖然兩人隻是點頭致意便擦身而過，但看藍染隊長的表情弓親猜測市丸銀應該沒有死。所以為了讓小九安心養傷，弓親很爽快地說出了被他美化後的猜想。

“他當然沒事，他隻是被那條尾巴劃出了一條口子而已。”窗口忽然傳出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小九轉頭就看到白哉蹲在窗台上，一臉忿忿的表情。

“我現在也沒有事啊~”小九不怎麼明白白哉生氣的原因。

“你現在是沒事了，可是你知道那天你流了多少血，體溫有多低，呼吸有多微弱嗎？”白哉跳下窗台，站定在小九的床邊，沒好氣地說道，“反正你暈了什麼都不知道了，受到驚嚇的可是我啊！”

“可是那隻虛要使陰招我也防不了啊~”小九想不明白自己受傷白哉有什麼好介意的。

“不是這件事！”白哉怒吼道，“為什麼你不告訴我那邊有一隻亞丘卡斯級彆的大虛？你察覺到了也就算了，連市丸銀都知道，可是你卻不告訴我！”

“都說你觀察力太差了。”小九鄙晲地看著怒吼後喘著粗氣的白哉，“而且我隻知道在那邊躲著一隻什麼東西，可是完全不知道那是一隻亞丘卡斯級彆的大虛啊~”小九的語氣極為無辜，可這卻不能熄滅白哉心中的怒火。

白哉認為，人生最鬱悶的事情，莫過於心中的怒氣無法發泄。此時他正努力地做著深呼吸，妄圖平靜自己的心情，並且不斷地告訴自己：“對一個重傷初愈的病人發火不好~這樣不好~我是個貴族，我要時刻保持優雅的姿態。”他努力讓自己微笑起來，可是卻隻能勉強保持麵無表情的狀態：“你還能活著真是幸運。”

“啊，謝謝。”不知道小九有沒有聽出白哉話裡的諷刺，他淡淡地微笑著點頭道謝，“被砍下的兩隻胳膊後來有人回收嗎？”

“沒有，聽說後來十二番隊的人到那邊的時候，那兩隻手和觸手都消失了。”白哉回答，覺得這件事沒什麼值得在意的。

“是化作靈子了，還是逃掉了。”小九卻沒停下，而是繼續追問道。

“逃掉？怎麼可能，兩隻手而已。”白哉覺得小九注意的問題十分奇怪。

小九低頭沉思，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弓親倒是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哦”了一聲，打破了病房的沉默：“你們是說有兩隻虛的胳膊和一隻觸手？”

白哉和小九同時點了點頭。“那就奇怪了，”弓親一隻手托著下巴，“我離開前隻看到一隻手和一隻觸角變成靈子，沒有看到另一隻啊……”

聽了弓親的話，白哉猛地感到背後發寒，想象著一隻手要怎麼走路逃跑，然後轉頭看向再度陷入沉思的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