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噢！”鯰尾眼睛又開始發光了，“好厲害啊！主！”

“哼哼。”黎明抬起她驕傲的下巴，一股油膩味，“下次見，我親愛的寶貝們，替我向其他粟田口問好。”

鶴丸國永看她這副做派就要笑死了。

“怎麼辦？現在網上應該已經有五條國永在這裡的情報了吧，估計還能給謙信他們打個廣告。”她送走粟田口後擺正姿勢，為今天剩下的約會時間思考人生。

上午逛街的時候看到這邊晚上會有燈光秀，她想看來著。

“彆在意。”他掏出工作用的手機順勢指了指頭頂，“我們可以去沒有人的地方看。”

黎明笑了，金色的瞳裡一片柔和。鶴丸國永啊，她所愛慕的神明啊。

不過大冬天的晚上站屋頂吹風確實有些缺心眼，鶴丸抱著她從一條屋簷躍到另一條上，她能聽見金屬碰撞的脆響，能聽到風吹起他衣袖的聲音，在耳邊嘩啦啦的，忽地想起過去的事情。

時間也像這風聲一樣，嘩啦啦的。

她抓著他身上的羽織，好像感覺到了下麵的心跳。

白發和白衣混在一起在黑夜之下在燈火之上。

鶴丸踩到最後一片青瓦上，將她放下來，五彩繽紛的燈光將兩人染上瞬息萬變的顏色。底下的人聲傳上來時已經輕了不少，混在聖誕節的音樂中，像是遠處傳來的飄渺歌謠。

黎明笑著，她確實很冷，但她並不想離開這裡。

現在是罕見的，隻有他和她的時光。

鶴丸睹見什麼東西落了下來不由抬頭，也笑了。

“下雪了。”他輕聲道。

“真的誒。”她詫異抬頭，看著白色的結晶飄落瞪大雙眼。

白發的女孩對雪有好感，她本身在沒雪的地區長大，雪又是白色的。她伸出手，雪花落在人身上迅速化為晶瑩的水滴。

“不知道家那邊有沒有下啊。”

“這點程度也積不起來吧。”

“也是。”她淺笑著，耳邊還是耳熟能詳的聖誕樂曲，眼裡卻換作了點點飄落的白雪。

“要去北方旅遊嗎？”

“好呀。”黎明伸出手。

他握住她伸出的手。

他們一起一躍而下。

主的靈力反應突然接近了。他們明白她是直接開了時空門回來，拉開已經起霧的落地窗，看見兩個白發立於庭院中昂首望著星星點點的夜空。

新月彎彎，他們兩對視一眼，笑了。

鶴丸攬過她，她的臉碰到他身上的金鏈渾身一顫，冬日的金屬，殺人凶器。

兩人打打鬨鬨著往溫暖的室內走去，笑聲回蕩在這個格外晴朗的月夜下。

聖誕後的周一起正式放冬假，鶴丸沒有公演，被爐裡一下子多了很多人。黎明和山姥切以及物吉坐在一邊寫作業，剩下的看手機的看手機，打麻將的打麻將。馬上就要過年，這幾天來報道的刀也逐漸增多，三條家也因此熱鬨了不少。小龍這樣的回長船家住就行，源氏這樣的得安排房間，黎明直言三條家是什麼旅館麼。

大俱利不高興和彆人接近，黎明讓燭台切把這個問題兒童認領走了，貞宗家物吉和太鼓鐘已經到了，龜甲據說有工作，黎明不是很關心，他不會不來的。山伏國廣帶著青江們大笑著走了，黎明不去細想他們要進行什麼交流，反正山姥切坐在這乖乖寫作業。

聖誕節沒過幾天，土佐組和新選組就先後叫她去做裁判。快過年了，作為地方自治團體也會舉辦一些小的社區活動，兩邊向來觀念不對付，之間的競賽也算是慣例，由居民決定哪邊的活動更得人心。

她覺得在家和物吉被被一起寫作業更加得人心。

不過今年還有去年都提早了一天，往年都是29號開始，正好293031三天。

“因為咱本來也沒有能一起跨年的家人嘛，便定在了一年裡的最後三天。”陸奧守提起這個也是笑的一臉爽朗，“不過現在有啦！”

跨年的那一刻，人類最重視的時刻，自然應該和他們的主一起慶祝。

土佐組這邊本著民以食為天，吃飽喝足來年也一定心滿意足的理念，搞了大胃王比賽，她看見混在一群肌肉大漢中格外嬌小的肥前，一碗接一碗，陸奧守笑道不愧是俺家肥前，多吃些多吃些，邊上朝尊也笑著，眼裡滿是對肥前的胃的探知欲。

新選組這邊在打毽子球，新的一年果然還是要有活力才行，隻會吃算什麼。

黎明心想你們倒也挺配，這邊打餓了去那邊吃那邊吃完了過來消食。

她陪他們鬨了一天，氣氛挺熱烈的，就是和她沒什麼關係，和打著哈欠的清光站在一起偶爾給和泉守啦肥前啦加個油表示一下她有關心。清光差點給雨露均沾的她帶溝裡去，他一新選組的給維新組加油，能被對麵揪著辮子笑一年。

黎明感覺到他們在準備什麼，靈力反應都彙到一塊去了，說明大家聚集起來了。

為什麼她也大概心裡有數，所以很順從地跟幕末組鬨騰，隻字不提三條家的異常情況。

“清光。”她深吸一口氣。

“嗯？”

“我是被愛著的呢。”

“誒——這算什麼——突然炫耀？”黑發付喪神眨了眨眼睛，勾起嘴角，“那我會不會也被愛著呢？”

“會啊。”黎明笑道，“最起碼我一直愛著清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