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不長記性 最精彩的部分總是最難……(2 / 2)

她的神明。

大部分刀不知道也不在意他們倆中間的私人過節,對黎明那被美色迷惑的反應也習慣了,但人類不一樣。

一大早起來看見室友六點就給自己發消息說和男友和好了並且發了張對方走向洗漱室的背影,因為她還趴在床上拍攝角度比較低,顯得看不見臉的白鶴更加高挑。

彆惹戀愛腦的女人。室友直接翻了個白眼,一個晚上發生了什麼。

等等,晚上。

她又點開圖片,雖然有些模糊,但能辨認出男性穿著睡袍一樣的衣物,她露出睿智的表情片刻,又看了眼。

不是黎明的房間,她記得長義家都是洋式,光線不強,但能明顯看出現在的房間是和式。

不是黎明的房間=是那個狗男人的房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晚和好。她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她那戀愛腦室友到底在暗示什麼???

尊重,祝福。她躺在床上痛苦了半天,最終還是放下助人情結,截了圖道賀說下次再鬨分手她就把這張截圖搬出來。

黎明沒看到,已經上午十點了,她正和鶴丸一起坐在劇院裡看鶯丸新寫的劇本上映。據說歌仙也摻了一腳,太文藝的東西她搞不懂,但機會難得,來見識一下千年老刀的文化底蘊。大包平向來是鶯丸的禦用男主角,不過付喪神過於耿直,演技有些浮誇,一直以來其他編導都會貼合他的性格給角色,雖然不一定是男主角,但一定有他的角色。

這一點被鶯丸的粉絲們一直當作梗來玩,一有新劇本情報就開始下注大包平這次演什麼角色。不過大包平是很認真的性子,幾年下來演技也有進步,雖然還不能和專業的比,人家的本職畢竟是文化課教師。

在劇場他們也碰上了帶孩子來接受藝術熏陶的歌仙,黎明知道他們細川組關係好,但歌仙這個樣子真的很姬鶴,專拐彆人家的短刀。

歌仙還帶了一個人,她不認識,對方個子不高,帽子口罩眼鏡一樣不落,在這裡難免有些可疑,但想到自己身邊的人也是帽子眼鏡後,她也沒有多問。位子不在一起,淺淺打了招呼便分開,少年回頭,鏡框下的綠瞳上印著女孩挽著身邊人胳膊蹦蹦跳跳的背影,歌仙注意到他的異常,疑惑道黑川君怎麼了。

“那位是歌仙君你們的熟人麼?”戴著口罩看不出神情,但從那一雙眼睛可以感覺到溫柔的笑意。

“感覺是位很親切很柔和的人呢。”

“說的也是。”要歌仙說黎明的缺點他能說很久,什麼邋遢什麼琴棋書畫樣樣不通,但不可否認那副外表下的內心確實很溫柔。

“小夜怎麼想?”

“。。。有時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人。”

“小夜都這麼說了,想必一定是位好人。”

歌仙隱隱察覺到了一種可能性,但他暫時沒有去確認,難得的新劇,等落幕之後再去風雅地確認也不是來不及。

雖然他並不記得黎明的嫌疑人名單裡有黑川這個名字。

打刀被鶯丸的新劇感動得詩性大發,和同樣被感動得眼睛都紅了的同好一人一句強烈共鳴,小夜聽著他們不停地對對對,安靜地坐在一邊。

鶯丸的風格向來是用最平淡情節講述平凡故事,明明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調子上的起伏,劇情和結局永遠押不中,看著平平淡淡的,卻能撼動人心引起共鳴。

歌仙他們當文學作品欣賞,黎明就是單純來看劇情的,她的品位沒那麼高,和鶴丸吐槽有認識的人在台上真的很出戲,和他那蹦蹦跳跳唱歌完全不一樣,鶯丸絕對是覺得好玩才每次都欽點大包平的吧。

鶴丸能夠理解鶯丸的故事,這種故事對他來說有點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偶爾看一次還算有點意思。但演員這工作做久了,他有時候也會出戲地想這個地方這個角色如果換作他他才不會這樣處理,太千篇一律了。

看完回去的時候天陰了下來,黎明有點擔心會不會下雨,他們都沒帶傘。鶴丸會看天相,他們付喪神這種奇奇怪怪的原始技能就是很多,琢磨了一下覺得應該沒事。時候也到了飯點,他們習慣起的早,是時候找午飯著落了。

這一片鶴丸很熟悉,就在他之前的大學邊上,隨便兜兜轉轉就到了附近的商店街。黎明很饞烤肉,但她一想到肚子上的肉肉就不敢說出口,問付喪神中午吃什麼。

世界難題。

鶴丸帶她去他以前相對來說最常去的店,老板還記得他,好久不見的白發金瞳小帥哥,每次來都會和他嘮嗑,不過今天沒和弟弟一起來啊。

“我已經畢業了好麼。”鶴丸笑嘻嘻的,完全不生分。

鶴丸國永的魅力。

鶴丸在付喪神中算對人類比較有興趣的那一掛,還沒坐下就已經和老板嘮上,順便和她解釋弟弟就是膝丸,因為他們倆有時結伴過來,一般都是鶴丸聽他吐槽阿尼甲又乾了什麼什麼。

黎明腦子裡已經有畫麵和聲音了。

他一個人過來的話就純粹來找老板聊天,這裡的老板以前在外麵打拚過,又聽了很多客人倒苦水,鶴丸還挺喜歡聽這些有趣的故事。當然他自己也有很多故事可以當作茶餘飯後的閒談。

歌仙應該來這,省得他的作品內容老往大自然跑,不過這種鬨鬨哄哄的小酒館,不知道不怎麼親和人類的打刀會不會嫌棄不風雅。

黎明的閱曆還不夠,她人生最精彩的部分無法對一般人言說,她在原先的世界生活無比寡淡普通,一邊聽鶴丸躍躍欲試新品一邊翻菜單。她將菜單遞給老板的時候睹見人類臉上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表情,她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神,畢竟她一個社恐很少會看彆人的眼睛。

但不是錯覺,在不明他們之間關係的人類看來,這是第一次見這小子對誰這麼上心。不是說他平時對彆人不上心,而是指對黎明總感覺有點不一樣,像是小心翼翼地嗬護一般珍惜。

肯定是很重視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