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既是保護者也是被保護者 走ろう……(2 / 2)

不是,這老頭怎麼說啥都一股陰陽怪氣的味。前一秒死了是能力不足後一秒又活了一年值得祝賀,神明兩個字體現得淋漓儘致。

黎明不喜歡心裡壓著事,因為這對她來說是一種無法忽視的壓力。她清楚地知道以自己猶豫不決的性子,今晚想好的計劃很有可能明天完全無法展開。她思考再三,覺得不行動不行,下床直奔目標房間,先看一眼刃睡沒睡。為節約用電,走廊上隻留了便行的小燈,說明已經過十點半了。

怎麼想,那家夥都睡了。但床都下了。。。女孩腳步遲疑了一下又回到快步,腦子裡反複思索著他睡沒睡萬一呢,真要到房間了,又慢下來。

她該,說些什麼呢?

雖然時政宣傳片裡的三日月總是一副哪怕自我犧牲也要保全本丸,堅信同伴關心同伴為後世鋪路要不就是開導後輩的模樣,但這也不過是三日月的一部分。在她看來,三日月是無論乾什麼都不奇怪的,因為,這把刀是究極自我主義。

跑偏了。她應該想說什麼而不是三日月的神格。站在室外的女孩心想著。她這樣大晚上一個人站這真的好神經哦。

又跑偏了。

如果推門進去肯定會吵醒極太,所以她打算先從窗外看一眼。付喪神隻拉了一半的窗簾,能看到茶幾。感覺自己做賊心虛的女孩四下張望著,根本沒注意有還沒睡或者察覺她這個病號晚上跑出去吹風的刀觀察著,自認為隱蔽地瞄向目標窗戶。說實話她不是很確定哪扇窗對應哪個房間,數也數不清楚,靠的靈力感應。

再度回首時,她望見了兩輪新月。

三日月是挺好看的,但這個情景,也挺嚇人的,仿佛一眨眼就會看見這張臉杵在身前。“晚上好。”她眨眨眼道,盤算著怎麼套話,“真罕見啊,你還沒睡嗎?”

太刀微微歪頭,沒有回答也沒有問話,隻是招呼她過去。落地窗外有個小陽台,周圍用柵欄圈著,底下又有著鏤空層,高度差不多到她的胸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撐了一下無果,又跳了下依舊無果。大晚上的,她在這裡蹦蹦跳。

三日月隻是掩麵看著,不難猜那袖子後麵是微笑,絲毫沒有任何出手相助的意思。黎明也不指望他,接著蹦躂,要知道她上次爬牆還是上輩子。順便她覺得自己不能在這白便宜蚊子,對著老神在在的太刀一指道你給我等著,轉身大步流星離去。

然後門也不敲直接唰地拉開進來。

“一點助人為樂的精神都沒有。”她譴責著付喪神,很自來熟地在茶幾邊坐下。室內床鋪維持著動過的模樣,看樣子老頭要麼不疊被子要麼剛爬起來。她這一蹦倒也精神好了很多,撐在榻榻米上視線跟著太刀入座的動作移動。

“主殿何故在此深夜來訪?”不知道是自我中心選擇性忘記剛剛的事情把鍋扣到她頭上還是看穿了她大晚上在外麵晃悠的來龍去脈——黎明猜是後者,永遠彆想付喪神和人類共情,他們不懂。

“來看看你。”她對付這些深不見底的神明的方法就是打直球,反正她是主,她是唯一的人類,大不了厚著臉皮道現在的人類都這樣。

“看你有沒有生氣。”考慮到三日月很可能回一句您也看過了請回吧,她補充道。

“畢竟你也算是我名義上的監護人。”不過還是不甘自己一味有求於人,她隨便胡扯了個理由。視線落在那張臉上,一邊胡思亂想著他娘的老三頭是真的好看,一邊把心裡的疑惑也說出了口。“你的話,我想也是,反正人也已經回來了,回不來也是自己能力不足之類的話語吧。”

“所以——”她觀察著他的神情,模棱兩可,似乎在等待下文。“你會生氣嗎?三日月。”

“主殿先前一直在思慮此事?”終於舍得開金口的太刀沒有任何破綻,隻是笑著,配上那張臉,屬於是能見一次三生有幸的程度,黎明見了直呼難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她瘋狂共鳴。

“讓你們擔心還給你們添麻煩了嘛。抱歉。”以及你要是生氣到氣消之前她都彆想好過。

“不必多慮。”神明也注視著她,因為緊張而絞在一起的手指儘數落入那輪新月中。“我們是您的刀劍。”

我去三日月居然正經回答問題了!居然沒有打哈哈糊弄人!短暫的沉默中有太多思緒跑過,但她最終也隻是笑了出來。

“什麼嘛,害我大晚上還跑出來。”

他們是她的刀劍。

她是他們的主。

這是雙向選擇。